; 房间内,岑之笑帮着杭芜声换好了衣服,又从谈话间得知那从靳州城逃跑的白袍道已经死了。
就如梁峋所说,野心配不上实力,寻得世间众多邪法却又扛不住,纵使有再多的计谋,到头来还是狼狈的跳梁小丑。
她又想起了此前毋山和小们阿乃的事情,那操控鬼邪的,并非琅疆的巫术,抵抗之时她便清楚得知,是玄门道术。
难道促成这琅疆乱局的,莫非又有邪道的参与?
但这点疑虑很快就被梁峋肯定了。
傍晚她和梁峋在苗寨里晃悠时,提到了这一点,梁峋只是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麓州城时就问过我,那刺史夫妇背后之人吗?”
“如今琅疆一事,或许他也来了。”
倒是顾不得这背后作祟的人,岑之笑眼中却是别的忧虑。
“你莫非又起卦卜算了一番?我这次回现代,得知你的躯体状况并不太好。”
“只要你卜算天机多一次,便会与这个时代的羁绊多一份……”
梁峋垂眸轻笑,“并未卜算,只是推测而已。”
“何况羁绊之事,我其实早已清楚,无碍的。”
岑之笑轻轻牵起梁峋的手,颇为认真地说道,“以后你不必冒险为我卜算天机,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能够为自己负责。”
“我信你,可我……忍住不住会担心。”
梁峋的声音像是羽毛,飘飘地落在了她的心上。
她笑了笑,只是再一次肯定地开口,“没关系的。”
夕阳的余晖正正好地洒落在岑之笑的肩上,她嘴角的笑容坚韧而又明亮。
梁峋有些晃神,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岑之笑,他想起将他困于梦境的万顷竹海,也是因为有了她的闯入,才有了鎏金般的阳光。
他轻轻回握住她的手,舍不得放开。
“我听你的。”
休整一夜后,众人本想告别仡轲禾珠,打算启程首寨。
但却正好撞见同样整装待发的仡轲禾珠。
“禾珠,你这是何意?”
“阿哥现如今在首寨情况不明,眼下唐姐姐也投入了火坑。”
“我是琅疆圣女,让琅疆重回安定本就有我一份责任。”
仡轲禾珠还略带稚气的脸上是坚定的神情,眼里明亮而纯粹。
岑之笑不知怎么的,突然生出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受。
就算是普通人,也会有人生的责任,更何况她是琅疆的圣女。
岑之笑将她的包袱轻轻放下,开口道,“可履行责任并不是非得前往首寨。”
“五寨为琅疆关隘险要之地,又把手着毋山。”
“眼下封疆令一出,更需要圣女坐镇关隘通口,以免有不平、混乱之事的发生。”
仡轲禾珠捏紧了拳头,仍旧有些犹豫不决。
“禾珠,你得守好五寨,不能让它被有反心之人所利用。”
“坚守琅疆后路的责任担子,可并不轻松。”
岑之笑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仡轲禾珠的后背。
“我明白了,各司其职坚守阵地,也是在履行责任。”
她抬头,眼中依旧是亮汪汪的,“去往首寨,要经过九寨和十一寨。”
“九寨寨主一向和大巫师交好,保不齐会为难你们。”
“但九寨地险,很多物资都靠十一寨,若你们能得到十一寨寨主的帮助,那便会顺利几分。”
说罢,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银牌,递给了岑之笑。
“十一寨寨主向来我行我素,如今琅疆的局势,我这圣女或许也没有几分威严了……”
“但我将圣女信物交予你,向他出示此物,也许能获得几分信任。”
岑之笑点了点头,将银牌好生收捡了起来。
临行时还是叮嘱了几句,让她好生提防着秀加,毕竟此人情绪用事,诡谲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