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还是个福相。
于是她状似无意道:“听说小诚颇擅诗词?真巧,我家清娘也是满腹经纶,你们倒是挺般配的。”
来了来了,丈母娘看女婿,赵明诚心下一喜,面上装作害臊的样子,只顾低头扒饭。
王氏愈加满意了,容易害羞说明小伙子真诚,当真应了名字,便询问道:“小诚,家里可安排了亲事?”
啪!
李格非实在忍不住了,筷子往桌上一放,斥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王氏瞪了他一眼,犹又不甘道:“小诚啊,婶婶可得告诫你,娶妻一定要娶门当户对、有共同兴趣的良人,比如我家清娘吧,一堆粗鄙男子上门提亲,婶婶哪会同意?这不是害了她么,但小诚就你的条件来讲……”
“好了!”
李格非脸黑成了锅底,打断道:“你个妇人有完没完,让德甫看笑话不成。”
王氏见他真生气了,便不再说话,给李迒赵明诚二人夹菜。
心下的念头却没熄灭,瞧瞧此子这般优秀,哪能轻易让他溜走。
赵明诚暗笑,这未来岳母还是个热心的话痨。
李格非暼了赵明诚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不是德甫不好,相反,在他眼里,德甫是极为出色的年轻人。
关键是他爹!
现在是针尖对麦芒的时刻,自己若是跟赵挺之结亲家,那成啥了?
在官场上就要众叛亲离,被朋党耻笑,被同僚讥讽为“卖女求和”的懦夫,更要被老师苏轼、黄庭坚疏远……
……
吃完饭,赵明诚便告辞离开李家,临走时王氏还叮嘱以后要多来。
怀着愉悦的心情走回太学,行至龙津桥,迎面却碰上李迥和张邦昌两人。
“德甫,你好生吝啬,为了逃避请客竟几天不出门。”
李迥气势汹汹走过来,一脸愤怒,夹杂着嫉妒。
赵明诚奇怪道:“汝有疾乎?”
没病干嘛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张邦昌不忿道:“别瞒了,可是你最近发了一笔横财。”
赵明诚斜睨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有钱的消息,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李迥推搡着他,口中羡慕道:“那香水让你小子赚翻了吧?也不知哪里搞来的配方。”
赵明诚这下真惊讶了,自己制作香水的秘密瞒得很严啊,便严肃道:“你如何知道的?”
“这全城人几乎都知道了。”
两人一齐翻白眼。
什么?
“可别要哄我。”赵明诚不信道。
“来,你家走一遭。”
李迥拉拽着他走。
赵家。
门外车马如龙,乌黑黑的一片人摩肩擦踵,妇人占大多半,攥着帕子双手护住娇躯怕被人占便宜。
躲在巷子里的赵明诚都懵了,嗓子嘶哑地问:“她们这是为何而来?”
“呸!”李迥啐了一口,道:“何故装蒜耶?不就是为劳什子香水。”
赵明诚暗自叫苦,这下被惦记上了,他钱赚够了真不想继续做啊。
张邦昌奇道:“你闷着脸作甚?有钱送上门你不要?”
赵明诚叹气道:“吾乃雅士,不欲沾染铜臭味。”
“嘁!”
李迥嗤笑,满脸不屑。
赵明诚摸出一块小金锭,递给李迥道:“帮我驱赶走她们,这归你了。”
李迥顺手接过,大摇大摆走出巷子,洪声道:“赵明诚在西瑜林巷的土窑里快活呢。”
唰唰唰!
如风一般的速度,眨眼间人群就作鸟兽散。
赵明诚察看四周,这才放心溜进家门。
刚到家,赵明诚跑到老娘的院子里,大喊道:“娘,你又跟邻里乡亲多嘴了吧?”
不一会,赵母面有臊色走出来,凤目圆瞪道:“兔崽子胡说个甚?娘岂是嚼舌根的人?”
看老娘这模样,赵明诚基本可以确定了,就是她走漏的风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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