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郑不浪拧眉道:“该不会是曹伕给咱下马威吧?”
“你知道是他?”
赵明诚凝眸,看向郑不浪的目光充满了惊奇,没想到这厮还深藏不露。
“咳。”郑不浪咳嗽一声,抓耳搔腮道:“我哪懂这门道,都是我姐姐推想的。”
赵明诚点点头,看来当初自己猜得没错,他姐姐应该是未来赵佶的皇后郑氏。
史书上记载她非常聪慧,十七八岁就能鉴赏书画诗词,从而讨赵佶欢心。等做皇后时,赵佶夜夜笙歌,郑氏便孤零零在大殿处理当日奏章。
一个既聪明又通晓政治的奇女子,能揣测出来很正常。
赵明诚有感而发道:“你姐巾帼不让须眉啊,真想结识一番。”
郑不浪暼他一眼,给了句:“赵兄说啥浑话呢。”
“哎呦!”赵明诚忙拍了下嘴,赔笑道:“不浪莫要生气,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
皇帝的女人自己还想结识,真是胆肥!
郑不浪翻个白眼,道:“赵兄是正人君子,我自深信不疑。可这话却不能乱说,会给我姐姐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赵兄是那般出色的男子。”
赵明诚颔首道:“哥哥会谨记不浪所言。”
……
两人先去朱勔家里通知,随后朱勔再进宫告知其他人。
中午。
“如意赌坊有限公司的股东”齐聚在茶肆里。
赵明诚、朱勔、蔡攸、李彦、梁师成、杨戬……还有多余的郑不浪。
当然,高俅也来了,他坐在木椅上,身后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
赵明诚询问道:“高大人,这位是?”
“犬子高榄。”
高俅淡淡道,面对赵明诚他仿佛再无半点怒气,很平静。
他知道,愤怒会让人失去理智,现在只有蛰伏,等有朝一日掌权了,再把赵明诚抽筋活剐!
可高榄却没这个城府了,其人脸色铁青,紧握双拳,牙都呲了出来。
赵明诚心里冷笑,嘴上却道:“原来是高俊杰当面,好一个器宇轩昂的翩翩佳公子,真有乃父之风。”
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高衙内,果然长一张恶人脸。
高榄实在忍不住,就要破口大骂,高俅见状拍了拍他手臂安抚。
朱勔也怕这两人吵起来,赶紧开腔道:“大伙来谈谈这封信件吧。”
李彦率先沉不住气,扯着喉咙骂道:“还谈什么,杂家倍感屈辱,索性带禁军去状元楼剿灭那几个刺客。”
郑不浪暗自腹诽,不谈你屁颠颠跑来做什么?
在座所有人,除了自己谁还有报仇的心思?都在想着赌坊能不能开业。
哦,高俅肯定还有断腿之仇。
朱勔转悠了一圈,沉着脸道:“就直说吧,曹伕不允许我们赌坊开业,所以他也不可能给咱协商的机会,那这封信究竟是谁递来的?”
众人闻言没有惊讶,看来也通过各种渠道,知晓了曹伕是雇佣刺客的真凶。
李彦道:“杂家不怕什么曹伕,只担心赌场开业以后会不会还有人捣乱。”
赵明诚莞尔,这话真没错,就算曹家要打击李彦,李彦也会安然无恙。
太监嘛,皇帝的爪牙,处置权只在皇帝的手里。
蔡攸敲了敲桌子,皱眉道:“在这里瞎捉摸也无用,要不咱赴约?看看对方究竟是什么意图。”
众人早有此意,于是纷纷点头。
朱勔:“既如此,那咱酉时一起去状元楼,记得多带点护卫以防不测。”
郑不浪嗤笑一声道:“你也太谨慎了吧,光天化日之下,又是状元楼那喧嚣处,怕个鸟。”
李彦斥道:“郑行使,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说着飞快瞄了高俅一眼,众人好似商量好了,齐齐斜看高俅。
不谨慎就是他这个下场,变成瘸子。
高俅袖子下紧握着拳头,脸上却笑道:“慎重点好,是得慎重点。”
……
酉时初刻。
东华门街,状元楼。
赵明诚身后也跟着两个精壮汉子,他特意在仆役群中挑选的。
男人在外面要好好保护自己,所以带护卫是很有必要的。
众人齐聚,每人身边都至少两个随从,皆虎背熊腰一脸凶悍。
朱勔闷声道:“说是状元楼,也没说具体哪个包间啊。”
这时。
一个瘦骨嶙峋的青年走过来,扬声道:“请随我来。”
众人如逢大敌,朱勔躲在护卫后面,警惕地问:“可是你递信的。”
“嗯!”
青年眼神有些嘲弄,点头道。
突兀。
“纳命来!”
一声怒吼,高榄径直冲出来,一拳轰向那青年。
砰!
怎料青年纹丝不动,高榄反被掀倒在地。
赵明诚眯着眼,这人看来是练家子,这高衙内勇气可嘉,但也忒没用了。
蔡攸扶起他,冷声道:“高榄,咱们是来商议的,可不是来闹事的!”
暗骂一声蠢货,不知道先礼后兵的道理?谈不妥再杀也不迟。
青年嘴角上扬,一言不发转身走进状元楼。
众人对望,便跟随进去。
状元楼生意爆棚,处处人声嘈杂,众人走到二楼右边最偏僻的包间。
“请!”
青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便推门而入。
众人紧紧地靠着自家护卫,缓慢挪步。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加上青年三个。
一个带着青铜面具的人站立。
另一个大概五十来岁,坐在席下首,其人穿一件补过的、洗得浆白的袍衫,皮肤黝黑,脸上有深深的皱纹。
桌上摆的并不是茶,而是一碗清水。
许是怕泥鞋弄脏了状元楼的地板,他脚底下还用一块布垫着。
这分明是个农民!
众人略微放下心,想着不能弱了场面,便各自仅带一个护卫进去。
朱勔恶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席上的人起身抱拳道:“俺姓刘,俺以前是个马夫,就叫俺刘马夫吧。”
朱勔大喝道:“那晚是不是你!”
刘马夫露出憨厚的笑容,朝那面具男子点头。
随后。
那面具男子揭开面具。
众人骇然。
纵横交错密布的刀疤,异常恐怖!
就是他!
“拔刀!”
郑不浪退后一步,嘴里却是大吼。
噌!
噌!
噌!
众人的护卫皆拔出武器,指着那三人。
刘马夫温声道:“何不坐下先谈谈?我们绝无恶意。”
“哼!”郑不浪冷哼道:“那晚本官差点成瘸子,此恨着实难消。”
“俺知道了。”刘马夫点头,又轻声道:“阿牛,忍着点,委屈你了。”
众人不知何意,郑不浪正待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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