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捕快押来两人。
面如冠玉的小郡爷徐明义头套枷锁,形同重犯。
公输豹身上却没有枷锁,这厮生得颧高唇厚,像没褪化干净的猴子。
诱杀庞文渊,不过一面之词,他没有定罪,因此以证人身份出现,并非犯人。
“啊……”
庞多智看到公输豹,瞳孔收缩,突然惊恐的大叫起来:“就是他,他扶我上马,还拿利箭不断射我……”
说着,他连滚带爬的仓惶扑向颜冰卿膝盖,寻求保护。
声音落下,外头众多吃瓜群众哗的炸开。
告示中已经说明人犯盗取御马,是个傻子,没成想刚开场就画风突转,变成诱杀了呀。
御史孙瑾轻抚灰须,面露欣慰之色。
滋事体大,他从青河郡启程前就着亲信赶赴兖州,向顶头御史征询意见,回信洋洋洒洒,其核心,只有一个字——保!
既保颜老御史遗孤颜举郎,也保她的夫婿。
朝堂三公鼎立,太尉一党势大,本就力压御史台一头。
颜老御史遭人设计构陷,御史台回天乏力,本就心怀愧疚,若再保不住其遗孤和夫婿,寒了所有同僚之心的同时,必将壮太尉一党的嚣张气焰。
所以,哪怕庞文渊真的盗取御马,也需死保下来。
“没想到啊,峰回路转,有意思了,呵呵。”
孙御史暗自开心,下意识看向沆瀣一气的郡守和郡尉,见他们面色如常,稳坐如山,不禁暗暗一懔。
果然,公输豹面色一沉,厉喝道:“傻子,你少信口开河,污蔑于我。”
“岚儿,我怕。”
庞多智也不争辩,只是越发惊恐的往娘子怀里拱。
心里,他想着可怜兮兮的小宝妹妹,以及差点吃到嘴里的那个软妹子,心知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们,顿时伤心欲绝,泪如雨下。
满堂俱寂!
郡守徐忠泽和郡尉刘金桐终于皱起眉头。
“这痴儿,真是个妙人。”
孙御史暗加赞赏,差点想大笑三声。
众所周知,傻子是不会说谎的,如此声泪俱下,便形同铁证。
“你……”
公输豹气结,想强辩,又觉得与一个傻子争辩,显得太傻,只好转头道:“县主及诸位大人,请容后生细禀。”
“说!”赵炘点头准许。
“庞文渊是青峰乡有名的傻子,难容士子圈,后生自诩饱读诗书,又是一境武夫,羞于与他为舞,彼此素无交集,谈何扶他上御马?”
“哦?”
“大夏律法森严,杀人者偿命,后生熟知律法,岂敢以武犯禁?说射杀于他,更是无稽之谈,此事定有人事先教唆。”
公输豹条理清晰,侃侃而谈,言之凿凿。
这么说,颜冰卿不爱听了,腾的站起,揖首行礼,得到准许后,清声道:“文渊是痴子,痴子率真,不会编谎,但凡出口必是真言,也就是说要他污陷他人,事先需要有人反复教授。而在韩巍夫长带兵上门缉捕前,我们并不知御马之事,中途又全程在官兵监视中,根本没有串供可能,请大人明鉴。”
“听说昨天前半夜你并未身陷牢狱,而是四下走动。”郡尉刘金桐不冷不热的插口。
颜冰卿扭头看向韩巍,后者硬着头皮走出,拱手道:“颜举郎是裴中丞门生,卑职本着善始善终原则,曾陪同她去过一趟男牢,全程驻足身侧,他们虽有提及御马,却并无串供之事。”
“你确定?”刘郡尉目光阴冷,虎视眈眈。
他凝目之间,三境中后期惊人气机猛然笼罩而去。
韩巍如山压顶,额头渗汗,却咬紧牙关,重重点头道:“卑职不敢欺瞒。”
林郡尉冷哼一声,潋去气机,不再说话,不用说,回头肯定会给小鞋穿。
韩巍暗暗叫苦,谁让今天恰好轮到他当值,躲都躲不过去。
他拱拱手,退回原位,心下决定退堂后就溜,无论花多少代价也请人替自己当值,然后称病居家,龟缩不出。
“后生该死,乘小公爷拜访家妹,将御马偷偷牵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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