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知道,他如何得知后生外出狩猎时的模样,请大人明鉴。”
“好个狡诈之徒。”
赵炘冷笑道:“如此活灵活灵的姿态,若非亲眼目睹,焉能杜撰。主簿,他先前是如何说的?”
声音落下,一旁负责记录案情的主簿立即翻看案件卷页,找到相关记录,朗声道:“早间开堂后,公输豹言称自恃身份,羞于与庞文渊为伍,彼此素无交集。”
县令有两大助手,分别为主簿、县臣,领从九品衔,他便是其中之一,即所谓的小吏。
刘金桐眉头深蹙,暗骂赵炘好不上道。
方才后堂一切,他句句听在心里,如此逮住不放,铁面无私,做给孙瑾老头看吗?
公输豹心思电转,正要再狡辨,陡感脊背生凉。
背后,颜家娘子面寒如水,二境中期气机笼罩而来,好不惊人。
“颜娘子背依御史中丞,又美绝人寰,要是舍得下脸,勾勾手指头就能招来滔天大人物,公输家如何得罪的起?徐明义,你个狗R的,坑死公输家了!”
公输豹心里骂骂咧咧,伏首泣声道:“后生知罪!御马走脱后,后生心中慌乱,确实曾试图将庞文渊射下马背,好让御马情绪稳定下来。”
“在青峰乡里就出过手?”赵炘直指要害。
公输豹不敢看面色阴沉的刘金桐,咬牙点头道:“是!”
声音落下,颜冰卿收去气机威慑,嘴角扬起微不可见的笑容,孙瑾干脆乐得咧开嘴。
你挽弓射箭,马哪里分得清射人还是射它,受到刺激,肯定会拼命往青峰乡外跑。
现在,庞文渊盗失御马的罪名可以另说了,至少公输豹要承担一半以上的主要责任。
“诸位大人,此案峰回路转,看来又需要另议了。”孙瑾手抚灰须,开怀大笑。
“后生有罪,愿领罪首二百金责罚!”公输豹咚咚嗑头,以示忏悔。
赵炘凝目注视,微微动容。
若真想悔过,他大可把三百金全认下,偏偏却只领二百金,把剩下的一百金留给庞文渊和徐明义承担。
如此做,既息颜冰卿怒火,又不彻底开罪刘金桐、徐忠泽,着实不简单呐。
“那余下的一百金,由庞文渊、徐明义各占一半?”孙瑾含笑看向刘金桐。
长久相处,他焉能不知徐忠泽不过绣花枕头,真正作主的一直是刘金桐。
“依孙大人就是。”
刘金桐知道杀相图一出,已经事不可为,索性大方退步。
50金就是800两银子,还是太多了,多到庞家卖家卖田也无法承受。
庞多智正要再次争辨,却被颜冰卿伸手拦下。
接下来,是100个板子,一视同仁。
三人被当众按到院子里的长凳上趴着,尖头略扁的棍杖啪啪落下。
执刑者统一为一境武夫,力量大小,控制由心,虽然顾忌三人背景,但表面工夫总要做足,于是落下的力量依旧不小。
公输豹是一境武夫,皮肉结实,咬牙扛下,闷不作声,脸上还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很让人高看一眼。
徐明义则不同,这厮面如冠玉,是个小奶狗,气机有别于武夫的坚若磐石,飘逸如烟尘,是个一境中后境小术士。
术士很脆,棍子落下,他屁股快速肿起,越肿越大,像个大馒头,很快就皮开肉胀,眼泪汪汪。
庞多智干脆哭爹喊娘,撕心裂肺。
四境同修,刚刚几天,又不是真到铜筋铁骨的金刚境,疼痛多少还是有点的。
已经解除枷锁的陈雨汐不忍目睹,在一旁泪湿衣袖。
一百板子打完,徐明义和公输豹被抬走。
庞多智由衙役扶着,呲牙咧嘴下地,萌娃凑上来,用小指头戳屁股,仰着脑袋,好奇道:“疼吗?”
庞多智咝的倒抽冷气,轻轻摇头。
“奇怪了,那姐姐生气时打我屁股,怎会好疼?”
萌娃大惑不解,又在屁股上戳来戳去。
“知道疼你还戳,存心的吧。”
庞多智大气,霎时间又有了当面吃掉小熊,让她再感受次社会险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