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在嫁给许老太爷时,就已经怀上了黄少爷的骨肉……
唉,造化弄人啊,许老太爷对孟家有恩,对二奶奶又非常宠,二奶奶其实对老太爷一直很感激的。
她临终时都还惦念老太爷这份恩情,让连城小姐好好尽孝。”
江奶奶用手擦拭眼泪,回忆往事,伤心又无奈。
忽然,她想到什么,又激动道:“连城小姐呢,她现在怎么样?”
“……我妈她,18年前生我的时候就去世了。”
“什么?”江奶奶先是一惊,而后便捂着脸伤心地哭了起来。
“连城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的女儿没什么区别,她命苦啊,和二奶奶一样命苦。”
小屋里,充斥着江奶奶伤心的哭声。
此时日头正当午,火辣辣的阳光照进屋子里,却没让这间屋子暖上半分。
“孙少爷,这件事您心知肚明就好,二奶奶已经长眠地下,这事关乎她名节,我不想她已经去了,死后还要遭受人侮辱。”
“恩。”许觅点着头,却静默不语。
江奶奶再次紧抓她的手,从自己枕头底下翻找出一个很陈旧的东西,塞进了她手里。
“这里有当年二奶奶和黄少爷的信物,二奶奶临死前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再见黄少爷一面。孙少爷,您拿着这个信物去找黄少爷吧,他才是您亲外公。”
……
几分钟后,许觅坐在院门的门栏上,手里拎着有些年份的锦囊。
锦囊上绣了一对很好看的鸳鸯,从这对鸳鸯中,可以看出主人绣它时,心里到底有多思念。
她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块老旧的怀表,表盘上的针早就不动了,表盖上,赫然写着一个孟字,下面有一行小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个年代的爱情就是这样,简单而又真挚。
车马慢,一封信要等个三年五载。
一辈子短,只够爱一个人。
不像现在,想谁了,一条短信过去,一两秒的事。
许觅看着这怀表,嘴角扯了扯。
太讽刺了,原来母亲不是许家骨血,她跟许家更没半毛钱关系!
这认祖归宗,不就很尴尬了?
……
中午,许觅留在江奶奶这里吃了顿便饭。
吃完饭后,看了眼空荡荡的灶台。
陆朝阳正在洗碗,偶尔抬头看一眼许觅。
许觅痞痞地靠在木门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朝阳,待会跟我去河里抓些鱼,晚上给奶奶炖鱼汤补补。”
“行啊,觅觅你会抓鱼?”
陆朝阳笑盈盈的,不自觉地转换称呼。
许觅把嘴里的狗尾巴草拔出,挑了挑眉:“一般般。”
……
一个小时后。
陆朝阳拎着桶子在岸边不停地惊呼。
“哇!又是一条大鱼!”
“觅觅,你也太谦虚了,这叫一般般?你简直就是捕鱼达人啊!”
许觅光着脚丫,裤子高高挽起。
她站在湍急的河流上,眼疾手快。
但凡有鱼儿逆流而上,立马就被她抓住。
鱼儿摆尾,水珠飞溅了她满脸,她身上也斑斑点点,被溅到了好几处水珠。
陆朝阳一抬头,便看到金色阳光笼罩下,一个俊美的少年手抓着鱼儿的画面。
鱼儿活泼,少年的嘴角肆意上扬。
这画面,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