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谁给谁甩脸色?我孙莹又不是没人要!不过谁让我传统啊!”
温少卿苦笑,“好,这是个悬案,时间太长,我们别去计较了,既然我从来到尾都是你的第一个男人,那以后就让我们好好相处,你别给我使性子。”
孙莹与他据理力争,“我那是要赶飞机,再说我给你留纸条了,你自己没找到怪谁?”
“这不能怪我,十年前那一次,你第二天早上没有只言片语留下就飞走了,我能给你好脸色看才怪。”提到这事,温少卿也一肚子气。
孙莹气得捣了他几拳,“早知道现在如此没脸没皮,当初何必矜持成那样?害我白白浪费了好些年?”
温少卿苦笑,抱着她回卧室,“没有了,陪我睡一觉,一觉醒来再嫖你。”
孙莹脸红得立刻似要出血,扭头看向温少卿,“还有体力嫖我?”
操劳过度。
孙莹也打着哈欠要回房,却被温少卿伸手拽到了怀里,魏长春和孙皓听到俩人的动静,对他们俩笑了笑,让他们俩悠着点,别操劳过度。
另一边,魏长春等人也熬了一宿,分别回房补觉。
暖冬无语地脱鞋爬**,小心翼翼抱着爵霖川,爵霖川的身体很诚实,感知到她的体温,配合地趴到了她怀里,脑袋搁在她的肩窝处,与她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一行人放慢脚步走出去,他们还替她带上了房门。
暖冬脸红耳赤了片刻,最终什么也没说,对他点了点头。
暖冬小半夜没睡觉,困得要死,温少卿让她**休息,“丫头,你睡一会,爵爷没那么快醒过来,而且我怕他乱动压到后背伤口,你如果不介意就让他趴在你怀里睡。”
一个多小时候,爵霖川退烧,浑身上下出了一层汗,后背上的纱布都湿掉了,温少卿等三个男人小心翼翼帮他从里到外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温少卿又给他的伤口重新抹药包扎,一群人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才松懈下来。
“我考虑一下。”爵母闭上眼睛。
老仆王凤想了片刻才回答,“夫人,少爷上次的态度很明显,您气急攻心病了好些天,少爷强忍着没来看你,不过到底嘱咐下人仔细照顾你,他还是念着母子情分的,他既然如此喜欢那丫头,你不如就成全他,你看,这丫头也确实很护着少爷不是?”
爵母叹气,靠在床头,扶着额头,“我倒是小瞧了这丫头,能有如此雷霆手腕,阿凤,你说看在她如此护着霖川的份上,我要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那是少爷心善,毕竟是老爷最疼爱的弟弟,少爷帮衬点也是应该的,这事还多亏了何暖冬,要不然鞭笞惩罚一下都少不了。”
爵母捂着心口,面上一片凄苦,“我怎能不急?打在儿身痛在娘心,霖川也是的,他小叔虽然从小拉拔他长大,但到底也是小叔又不是亲生父亲,何必要替他小叔受罚?”
老仆王凤也披着外衣立在床头,“夫人,您别急,何家小姐过去求了情,少爷就挨了三下,再加上少爷的医生朋友也在那,想来没有大事。”
岛上发生的事连夜就传到了爵母耳中,爵母听后哪有心思再睡觉?她如坐针毡,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亲眼看一看儿子的伤势。
西山,爵家大宅。
全州市。
暖冬帮不上忙,只能手足无措地待在旁边看。
一直熬到凌晨四点,爵霖川开始发起高烧,且来势汹汹,暖冬立即去叫温少卿,温少卿一夜没睡,衣服都没脱,听到她的叫唤,立刻拎着药箱冲进来。
暖冬看了会儿,转身回到床上继续盯着爵霖川。
爵霖川掀了掀眼皮,之后又归于沉静,刚才的那身呓语彷佛来自他梦里的呼唤。暖冬摇头一叹,替他仔细掖了掖被子,然后靠在床头发呆。她不敢睡,每逢困得要死之际就起来走动一会儿,从窗户口眺望外面,魏长春等人的屋子也亮着灯,间或还能看到人影在走动。
床上的男人发出呓语,暖冬被他略带疼痛的嘤咛从回忆里唤醒,她俯身靠近他,“我在,霖川叔叔。”
“丫头……”
草草的死。
暖冬不敢深想,生怕她自己太过同情他而陷进去,与外伤相比,死亡才是无法挽回的,他的一万次伤都抵不过草草的死。
这男人似乎总是大伤小伤不断,温少卿帮他处理伤口时都自我嘲讽,他一个心理医生都能去当外科大夫了,如此看来,他这三年过得并不太平。
他脸色苍白,气息不稳,眼睛闭着,睫毛纤长,比她的都还长,却一点都不女气。眼睛睁着时,那双黑眸就像磁石,牢牢地把人吸进去;眼睛闭着就和寻常男人一样,尤其此刻一副衰样,哪里还像大家族的家主?
爵霖川后背的伤口已经被温少卿处理包扎了起来,后背有伤,只能趴在床上休息。温少卿嘱咐她后半夜最好别休息,照看着点,如果爵爷发烧就去喊他,暖冬点头表示知晓,等他们走后,她坐在床沿眼也不眨地看着爵霖川。
暖冬懒得搭理外界对她的评价,迅速穿过爵家的一众人等,步履生风地跑回去。
“嘘,快别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这位挺好。”
“其实三年前家主的那位妻子也不错,听说是个医生,只是没有福气,命薄。”
“这女娃不错,有她护着家主,没人敢有闲话,怪不得家主这么宠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家主的这位女朋友原来是个厉害角色,白天里见到还以为是个大学生,瞧着文文静静的,今晚再见,倒是出人意表。”
闲杂人等陆续走掉,依稀还能听到他们在夸暖冬。
阿全高声应道:“喏。”
暖冬起身最后看了一眼众人,“小叔十二下,岛长家的儿媳五下,阿全,你留下来亲自监督,新人早点回去休息,其他人没事的话就散了吧。”
暖冬看见叫嚣的人离开,松了一口气,立刻叫来魏长春与孙皓,让他们把爵霖川抬回去,孙莹与温少卿立刻跟上,阿全留下来陪在她身边。
魏长春也跟着自豪,暖冬的表现惊艳了他,都说人被逼急,什么潜能都会爆发出来,小丫头有当家主母的潜力!
孙皓看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不敢大声嚷嚷,小声嘀咕,“卧槽!春子,你瞧五妹这架势,说她不是未来家主夫人我都不信!”
祠堂里乱成了一锅粥,爵家的人很会看眼色,在某位长辈的示意下,把闹哄哄的岛长一家撵了出去。
“真是难堪,怎么会有这么一家子人?敢情他是为了他自己才把人家小媳妇给硬抢过来,而不是为了他的傻儿子!也怪不得小媳妇偷情,爵五叔长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钱,自然要弃暗投明。”
“你每次出岛都把你儿媳带着,把你婆娘留在家里照顾大胖,岛外的人还说你们去旅馆开过房。”
“我闺女那天亲眼看到你和你儿媳在玉米地里胡来。”
此时,村子里的人纷纷大声出言支持岛长夫人。
“嘿!你这疯婆娘!凭什么听信别人的挑唆?!”岛长连连后退,还是坚持自己没做过,行为端正。
岛长的妻子当众被羞辱,气得就要对岛长拳打脚踢,“好啊!你这杀千刀的!原来你与媳妇真的有一腿!我就说呢,一听到儿媳偷人,你比我还动怒,原来都是为了你自己啊,我打死你这老不羞的!”
其他看戏的村民会来事,立刻把他们平日里看到的怀疑纷纷说了出来,这下子风向倒转,所有人都去谈论岛长与儿媳的苟且,哪还记得先前的五十下鞭笞?
怀里的爵霖川因为药膏与伤口起了化学反应,疼得倒抽冷气,暖冬温柔安抚了他几句,然后抬头看向众人,“您儿媳出事不去求您的儿子,而是一直把目光投向她的公公,很明显看出在你们家里谁的地位最高,另外,这位阿姨,你扪心自问,以你的身材和您儿媳的身材作对比,岛长这样的年纪会把持得住?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你这死丫头胡乱编排我丈夫和我儿媳!你有什么证据?!”
岛长的脸涨成猪肝色,一脸震惊与不信,他的妻子更是跳起来要与暖冬叫嚣,被阿全一个眼神瞪回去。
暖冬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字眼更是这些老实的村民所不齿的,人群立刻吵闹起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跪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美艳少妇与昂首站在那里长相不差的岛长。
暖冬冷笑三声,就着跪坐的姿势与众人对峙,“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今天小叔与您儿媳妇偷情犯错的原因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您儿子智力正常,您儿子给予您儿媳正常的婚姻生活,您儿媳怎会出来偷人?没有不想好好过日子的妇女,除非家庭生活不幸福,我不是偏帮谁,我也没必要偏帮任何人,我与小叔更是今天第一天认识,我所说的只是站在旁人的角度来看,另外,您是岛长,更是公公,试问您真的是为自己的儿子夺回尊严还是为了您自己?您确定没有与自己的美艳儿媳**?!”
其余人不敢有意见,新婚夫妇站出来劝说了几句,奈何岛长夫妇叫得最为欢实,他们带来的亲戚也表示不服,偷情的美艳少妇听到自己要承受五次鞭笞,更是哭哭啼啼,说那五下会要了她的命,让岛长救她。
岛长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不行!明明说好的五十!怎么能变少?!你们爵家就是这样说话不算话?当着大家的面作假吗?!”
暖冬点头,偏头看向人群里的新婚夫妇,“今天是新人的大喜日子,实在不宜动刀动枪见血,图个吉利,鞭笞五十降为二十,余下的十七下,一下都不准少,小叔是男人,男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男人要敢作敢当,鞭笞小叔十二下,余下的五下让岛长家的儿媳承担,你们谁有意见现在就说出来,不然就得听我的!”
那人不敢怠慢,暖冬的身份摆在那,再加上他有心迅速,颇为配合地回答,“鞭笞五十,这才打了三下。”
暖冬静默片刻,然后看向执行家法的人,礼貌地询问,“请问还有多少下?”
暖冬抿唇,一个瞪眼抛向议论纷纷的人,人群立即噤声。
“就是?爵家最讲究规矩,可不能让外人坏了规矩!”
“到底还打不打了?哪有这样明目张胆护短的?这女娃什么来头?爵家到底谁做主?”
人群里传来议论,好听的、不好听的话都有,岛长夫妇歇了片刻又开始叫嚣。
“三哥。”暖冬撇开视线看向温少卿,温少卿会意,立刻从爵家老仆手里夺过备好的药箱奔过来,打开箱子,准备为爵霖川处理伤口。
暖冬的视线在跪在地上哭泣的美艳少妇上停留了许久,只看得那少妇止住哭声,哆嗦了抖了抖。
暖冬仔细打量周围的人,一个人也没有放过,特别是跪在旁边的小叔与少妇,爵霖川的小叔年纪约五十岁左右,长相标志,身材也保养得不错,不仔细看还以为四十刚出头,那少妇更是美艳,眼角一颗泪痣,看人时眼含春意,一看就是个人物。
暖冬本就心烦意乱,积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听到岛长一家的哭诉,无非就是火上浇油!她横眉怒目,不经意散发出来的气势竟然吓得岛长夫妇哆嗦了下,夫妻俩一个停止了叫嚣,一个停止了哭泣。
“我的儿子咧,你咋就怎么命苦呢……呜呜,竟然摊上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媳妇……呜呜,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不然我们怎么活啊……”
“还打不打了?”岛长夫妇在边上不停地叫嚣,那胖乎乎的妇人还一直趴在自家傻儿子的担架前哭个不停。
暖冬不知道这事就罢了,既然亲眼目睹,她就不会坐视不管,她固执地抱紧他,“不,你得和我一起回去。”
爵霖川还有意识,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确实是暖冬,放心地靠在她怀里,“丫头,你回去,这里的事与你无关,你别插手。”
说着又忍不住动怒骂他,之后又于心不忍,柔声问他。
她努力眨眼,低头看向闭着眼睛似乎昏睡过去的爵霖川,“霖川,你怎么样了……我来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傻?自己身体不好还替他人受过?这就是你们所谓大家族的家主做派?!”
皮开肉绽。
暖冬顾不上其他人的目光,一个箭步奔过去,不顾冰凉的地砖,一下子跪坐在地,伸手轻轻抱住爵霖川,一碰之下才发现他已经汗流浃背,冷汗,近距离目睹他后背的鞭笞痕迹,眼泪瞬间就聚集。
那人停住动作,见到她过来,表情莫名松懈,其他人听到她的叱喝,纷纷向她看过来,少妇的哭声也停滞了。
执行家法的人是爵家的人,一位上了年纪的长者,特制的短鞭眼看又要落下,暖冬来不及多想,一声叱喝,“住手!”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只有岛长夫妇以及他们带来的亲戚在骂骂咧咧,他们的傻儿子躺在担架上,看样子没什么大事。
爵霖川仅穿一件白色衬衫,后背血迹斑斑,皮开肉绽,几乎跪坐不稳地匍匐在地上,他身边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一脸悲痛与后悔,似乎在强忍哭意,倒是那少妇一直在哭哭啼啼,仔细听她的哭腔,又柔又媚,怪不得能胆大到与爵家人偷情,想来也不是个安于室的。
暖冬挤开人群,一眼看到跪坐在爵家所有列祖列宗牌位面前的三人,爵霖川、他的小叔以及一个从背后看身材都凹凸有致的少妇。
夜里温度极低,祠堂的四周点着燃烧的火把,把祠堂照亮得犹如白昼。
一行人火急火燎地赶到祠堂,由于是深夜,本以为人很少,没想到围了一圈人,有岛上的居民,也有爵家的人,甚至还有新婚夫妇也在其中。
孙莹衣衫不整,温少卿满头大汗,暖冬此刻没心思管这俩人是否发展了奸情,她一颗心都扑在爵霖川身上,爵霖川是她用来对付秦芳菲的最佳利器,爵霖川若是身体承受不住出事,她这仇也没什么意义了。
暖冬二话不说穿鞋,鞭笞不是小事,被鞭子抽打两下就皮开肉绽了,若是打完五下那还得了?
孙莹帮她拿来衣服,急得帮她穿,“爵爷的父亲去世得早,爵爷从小几乎算是他小叔带大,爵家出了丑事,按照爵家的家规要鞭笞,爵爷是家主,但凡家族里的人犯错,他都要以身作则,一般都是替小一辈斋戒一个月,这次却是爵爷的小叔,性质不一样,爵爷主动替他小叔领罚五下,爵爷身体一直不好,两下就已经皮开肉绽,长春和皓子得知这消息就赶回来通知我们,希望我和少卿把你带去救场。”
孙莹透露出来的消息太惊悚,暖冬吃惊不已,原来偷情的那对男女来头这么大,“那与霖川叔叔有何关系?你说爵爷出事,他到底怎了?”
“爵爷的小叔和岛长家的儿媳妇偷情被岛长的傻儿子撞见,撞见就撞见了,三人争执之下失手把那傻儿子推倒在地撞到了头部,岛长一家闹上门来,现在都在祠堂那里讨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