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重,怎么,感冒还没好?
爵霖川感应到有人在唤他,眨了眨眼,睁开看向来人,见到是几日未见的暖冬,黑眸蓄满温暖,开口让她过来。
“霖川。”她轻轻唤了一声。
暖冬屏住呼吸,轻轻推开卧室的门,一眼就看到爵霖川戴着口罩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书,但是他却彷佛睡着了。
她的脚步声很轻,但是爵霖川应该能够察觉到是她,可是很奇怪,他一点动静也没用。
她拉开外套拉链,尽量让自己呼吸顺畅,抬脚穿过书柜,走向里侧,书房里没人,卧室里有光亮传来。
暖冬摸了摸鼻子,挪动脚步推门踏进正屋,她反手把门关上,环视一圈,室内没什么不同,与她那天离开时一模一样。
阿全留在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和她说。
院子里静悄悄的,东西厢房都没亮灯,正屋里的灯光也很暗,想来这个点,爵霖川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卧室。
暖冬撇了撇嘴,目送他转身离开后才伸手敲门,院门很快被人从里打开,阿全见到她有些意外,不过聪明地沉默,偏身让她进来。
“你会舍不得离开的,你今晚就安心留下来,梅姨那里我帮你打掩护。”
魏长春把暖冬一直送到爵霖川所在的庭院,然后又知趣地走了,暖冬拽着他让他等她,待会送她回家,魏长春奸诈一笑,说了一句让她很是无语的话。
西山,爵家大宅。
魏长春呵呵一笑,发动车子,离开魏家别墅。
暖冬偏头看向魏长春,再一次重复她的意思,“去,我上次半夜发烧,他连夜赶来看我,他都感冒几天了,我应该要去看他。”
“去!”
“不去的话,我就——”
暖冬抿唇,心里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去看望他啊,这可是很好的台阶,她去看他,他一定很高兴,俩人的冷战自然而然就会化解,那么她就能够知晓他到底会不会出席秦芳菲与谢安的订婚宴。
爵霖川感冒了啊,怪不得没有主动联系她。
晚些时候,魏长春送她回家,暖冬把安全带系上,魏长春就主动告诉她一件事,“小妹,你与爵爷吵架的第二天,爵爷就感冒了,很严重,这几天一直在西山大宅休息,他不让我告诉你,我想你的气也该消了,怎么样,现在要不要去看看爵爷?”
“哦。”暖冬很想问爵霖川去不去,奈何魏长生不知道她和爵霖川这几天在冷战,有他在,她不便问魏长春。
魏长春把余下的孔明灯收起来,“我要去的,我毕竟与她合作过,于情于理都要过去一趟,何况谢安也与我们门店有生意往来,不去不行。”
秦芳菲已经与魏氏传媒集团解除合约,投靠全州市另一家实力雄厚的影视公司。魏长生表示他不会去,但是会把礼送去。
提到爵霖川,暖冬内心一动,佯装不经意地问道:“哥,二哥,秦芳菲与谢安的订婚宴,你们会参加吗?”
魏长春顿觉索然无味,本来美好的祝福被暖冬这么一打岔,就没了兴致,“想太多,蜡烛有限,它会自然熄灭,丫头,我可告诉你,你去挑爵爷的刺就行,千万别来挑剔我。”
魏长生不知内情,闻言无奈一笑。
“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环保,万一这灯落下来,火星子溅到了树木,引起火灾怎么办?”
暖冬仰首看向夜空,月亮已经半圆,高高地挂在夜空,俯视人间的一切烦恼忧愁。她移开视线,看向魏长春为她祈福的孔明灯,大红色的纸灯已经慢慢地升空,越来越高,开始缓慢随风漂浮。
“丫头,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的?”魏长春在院子里放孔明灯,魏长生站在一边指导。
看不看灯会对暖冬来说无所谓,她心里更在意另外一件事,还有三天就是秦芳菲与谢安订婚之日,她这几天没有与爵霖川联系,也不知道爵霖川去还是不去,如果去,秦芳菲会不会从中作梗,万一把她辛苦铺的路都毁了就麻烦了。
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暖冬一早在家陪何学书梅素馨吃汤圆,午饭留在家里吃的,晚饭被魏宁海单宝预约,晚上魏长生、魏长春兄弟俩要带她去看灯会,被单宝和梅素馨两票否决。
“……”
“不一样,这次是你有点无理取闹,不怪霖川。”
“妈,你不应该劝我让我耐心点,别上杆子去贴他吗?”
“你也不打电话去问问,你好歹是他女朋友,冷战不宜时间过长,他不来找你,你就去找他呗。”
“我没和他联系。”
“闺女,霖川这几天没和你联系?”
孙皓等人似乎知晓她与爵霖川吵架冷战,还特地上门过来找她玩,每次都给她带来不少好吃的好玩的,惹得梅素馨差点误以为孙皓才是她男朋友。
魏长春倒是每天给她一天三个电话,他不和她提及爵霖川,只问她一日三餐吃得好不好,一天都做了什么,暖冬据实相告。
周而复始的三天,单调得可怕,也无聊得可怕。
这一天,爵霖川没有给她打电话,暖冬也忍住不去联系他,除了一日三餐,她就待在房间里预习功课,要么就是帮梅素馨打扫卫生,或者一起准备饭菜,再来就是到楼下院子里逗逗贝贝。
暖冬摇头,“没有,挺好吃的。”
“怎么了?不合胃口?”梅素馨见暖冬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吸溜着面条,颇为关心。
暖冬看到这碗阳春面就想到了上次梅素馨给爵霖川做的鸡汤面,他把面和汤都全部吃完,一滴不剩。
暖冬早起在院子里跑步,运动了一个小时又回房洗漱,再下来后,梅素馨已经准备好早餐,现磨的豆浆与油条,还有一碗阳春面。
翌日。
他打开车门,站在一人多高的围墙下,仰首静静凝视那扇窗户,盼望能够看到她的身影。
一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安静地停在何家别墅楼下,爵霖川打开车窗,从左侧窗户看出去,暖冬所在的房间亮着灯,窗户口没有她的身影,许是已经洗漱上床了。
“什么都别说,你去开车。”
阿全有心想劝,奈何刚想开口就被爵霖川看出意图。
送走了魏长春,爵霖川没有回房休息,他站在院子里仰首看夜空,约莫过了半小时,他让阿全备车送他去何家。
“但愿如此。”
“我没与人谈过恋爱,我也不懂你们之间的情况,不过我有眼睛,我看得出来,这丫头对你确实喜欢,那喜欢做不得假,看眼睛就能看出来,或许是她想得太多,毕竟她与你之间差距太大,年龄也摆在这里,她有些不安吧。”
“嗯,我明白,可是长春,有些事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一直以来,我与小冬在交往,我都没摸透她的想法,我们之间彷佛隔着千山万水,有多亲密就有多隔阂,她不对我交心,因此我才会寝食难安。”
“爵爷,暖冬那人你是知道的,这丫头与寻常女孩不同,她自由她自己的一套是非价值观,你有时候所谓对她的好,她不一定会领情,就夏瑾瑜这件事而言,她是女孩子,同情心作祟,夏瑾瑜要出国,她和班上的几个同学去送送他也情有可原。”
俩人不顾寒冷的天气,在庭院里小酌,菜没碰多少,酒喝了不少。
爵霖川无声苦笑,为他斟酒。
魏长春一肚子火气瞬间消失无踪,落座到爵霖川对面,拿起毛巾擦手,“早就饿了,要是没被你们折腾一趟,我这会肚子都饱了。”
爵霖川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返回来,早就在院子里备下酒菜等他,“酒刚烫好,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先吃饭吧。”
魏长春把暖冬送回来又去了西山大宅,大哥不在,他这个二哥不能不作为,小妹被爵霖川‘欺负’得哭哭啼啼跑回家,他怎么着也要来问一问另一个当事人。
“嗯。”
“嗯,那就好,你不生气就好,晚饭还没吃吧?待会饿了就下楼找我,我先把晚饭给你保温。”
“妈,我知道了,我会仔细想想的,或许是我小题大做了。”
暖冬不能告诉梅素馨她和爵霖川的前程往事,有些事情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梅素馨站在爵霖川这头帮他说话,暖冬不怪梅素馨,不知者不罪,何况爵霖川一直以来都分外讨长辈喜欢。
“你呢,不要生霖川的气,他是在乎你,特别在乎你才会对你这样,妈妈是过来人,知道你们年轻人谈恋爱就喜欢腻糊,可是你看霖川,他一直以来都很尊重你,所以你要冷静下来,千万别轻易动怒,女人生气容易变老,到头来最后和他和好了,你会郁闷自己先前那样生气就是个傻子。”
梅素馨认真听暖冬说完,笑了笑,“多大的事,这事确实不能怨霖川,他也是为你好,他这明显是在吃醋,男人一吃醋,行为多少有点过激,毕竟他也不对你乱来,只不过没有问问你的意见就强吻你,闺女,你回头想想,男女吵架,通常都是女人叽叽喳喳、骂骂咧咧,男人多数时间都在沉默,我和你爸年轻时也吵架,我说得口干舌燥,他一个屁都不放,当初可把我气死了。”
她爬起来坐好,看向梅素馨,就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梅素馨。
暖冬本不想理会,就打算一个人静静,不过梅素馨到底出于好意,又是原主的母亲,待她也确实不薄,她终不忍心梅素馨伤心。
梅素馨摇头失笑,走到床沿落座,“闺女,你和霖川吵架了?方不方便告诉妈妈?妈妈是过来人,说不定能给你一些建议。”
暖冬回到房间就伤心地趴在床上,直到梅素馨敲门进来,她还是维持这个姿势不动。
魏长春点点头,转身离开。
梅素馨点头如捣蒜,“原来是这么回事,放心吧,长春,你先回家,慢点开车,我待会去劝劝小冬,男女朋友之间吵架不碍事,舌头和牙齿偶尔还会打架呢。”
“没有,我可不敢欺负她。”魏长春实话实话,站在门口没进去,“梅姨,丫头和霖川吵架了,你上去帮忙劝劝,俩人也没为什么大事,不知道今晚怎么就这样了,霖川那人话少,但是真心实意对小冬好,我们旁人都看在眼里,回来的一路上我问了小冬好几遍,她都不理睬我,我就不上去了。”
站在门口的梅素馨莫名其妙,一脸茫然地看向走进来的魏长春,“小冬这是怎么了?你们兄妹俩吵架了?”
车子一停下,暖冬就迫不及待打开车门迅速下车,连招呼都不打,就穿过了门缝跑上了楼。
魏长春把暖冬送回家,一路上,不管魏长春问什么,暖冬都闭口不答,只把目光投向窗外,魏长春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完全拿暖冬没辙,憋着无名的火气把暖冬送回去。
爵霖川眉头紧皱,目光紧紧锁住抱住魏长春不放的暖冬,满满的疲惫感,“春子,你慢点开车,到何叔家后给我来个电话。”
魏长春也是第一次遇到女孩子大哭,他一边哄,一边看向爵霖川,打眼色,真的要把暖冬送回家?
“好,好了,别哭了,二哥带你回家。”
暖冬听到魏长春的拍门,就大声喊着要回家,爵霖川哄了好久都没把她哄高兴,只好无奈起身去开门,魏长春正要进来,暖冬就飞快跑下床扑过去,哭着要回家。
暖冬越哭越凶,几乎要把以前受过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爵霖川拿她没辙,一个劲地哄,到最后在书房的魏长春都忍不住现身敲门,问丫头怎么哭了。
“丫头,对不起,你快别哭了,是我做的不够好,都是我的错,我不问你就是了,我们不再聊他。”
爵霖川慌了,这丫头甚少在他面前这样哭过,除了最开始接触那几次,他们强行与她结交,她不愿意,她从桥上摔下来发过脾气,迄今为止,倒是很少再哭过。
三年前,他都没这样在乎她,都没这样吃醋过,三年前他不现身管她和夏瑾瑜,三年后他凭什么管?
“你凭什么多管闲事……夏瑾瑜都走了,你在担心什么……该管的你不管,该问的你不问,凭什么现在管我……”
爵霖川一声叱喝,让暖冬不禁哆嗦了一下,她忽然就眼眶泛酸,身体一软,趴到他怀里,哭声渐起。
“小冬!”
“别这么叫我!你派人跟踪我,这事我不跟你计较,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来质问我的动机就是不对,还强词夺理,甚至还不顾我的意愿武力镇压我,你只会强吻我,你只会把你的想法强加于我身上,我凭什么一定要凡事都听你的?我自己没脑子没思想吗?即使我们俩人在交往,也不见得你就可以插手我的全部生活,我愿意去机场给夏瑾瑜送行那是我自己的自由,你管不着,也不应该管!”
爵霖川不知道哪一步走错,以至于让她如此生气,他无奈叫唤,“丫头——”
暖冬趴在他身上,耐心听完他的解释,吃醋又如何,不管不顾质问她就是不对,她没好气地昂着脖子看他,“好,你的解释我听完了,现在可以让我回家了吗?”
“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派人跟踪你,你这段时间情况特殊,安全问题格外重要,我只是吃醋,你会去机场给夏瑾瑜送行,所以刚才有些失去分寸。”
她极为光火,双膝一撑就想下床,孰料动作刚起,腰身又是一紧,她被爵霖川紧紧抱在怀里,这一次,她在上,他在下。
这该死的男人!
暖冬一把推开他,翻身趴在床上大口呼吸,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唇瓣火辣辣的,即使没破,肯定也肿了。
下颚被他伸手捏住,后脑勺又被他控制住,她的唇又一次被侵占,这一次他不再温柔,前所未有的强势,前所未有的蹂躏,就差把她的唇瓣咬破,甚至还挤进她的齿关,勾引她的舌尖与之戏耍,久久才过足了瘾放开她。
男人力气大,平时看着清瘦,关键时刻压在你身体重如泰山,暖冬正在气头上,哪里愿意让他强吻,非常不配合地晃动脑袋,偏不让他得逞。奈何男女力气悬殊,还未等他出手制止,她自己就先晕乎乎了。
“不放,永远不放!”
“你放开——”
暖冬被爵霖川摔到床上,还未来得及爬起来,下一秒就被他全身镇压,重新躺回了床上,紧接着她的唇惨遭他的荼毒。
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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