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暖冬不知所措地看向孙莹,囫囵吞枣噎下嘴里的水果,“谁用谁的脸拍艳照门?”
其余人等纷纷凑到孙莹身边,视线一致地扫向她手里的手机,然后有志一同地齐齐变脸,皆把目光投向暖冬。
暖冬被他们看得懵圈,也想起身凑过去看,却被爵霖川一把按住肩膀,他先一步接过孙莹递来的手机,快速瞥了一眼,挑眉抿唇,复又把手机还给了孙莹,下一秒就掏出手机打电话。
魏长生也走到一边去联络自己的助理,其余人等各自收好手机不让暖冬看,暖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左看看、右看看,一个人都不愿意把手机给她看!
擦!她今天出门忘记带手机了!
暖冬想要挣开爵霖川的手,奈何她一动,就被他紧紧纳入怀里,她扁了扁嘴,立即寻找单行蓉,单行蓉爱莫能助地对她耸了耸肩,和魏长春耳语几句话就跑进厨房了。
“喂喂,你们有必要这样瞒着我吗?艳照门而已,又不是我自己本人,我大致也猜出来是秦芳菲干的,我就是想知道这女人到底用何暖冬的脸还是草草的脸?”
单行蓉去了厨房,暖冬特地压抑嗓音看向魏长春等人,还没等魏长春回话,爵霖川就挂断了电话,她的手被他握住,她追问他,“霖川,是我的脸还是草草的脸?”
“你的脸。”爵霖川不想让她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尽管知道不是本人,可是还是碍眼,“背后有人在捣鬼,我已经联系我的警察朋友,他们会加紧筛查发布视频的人,现在网络发达,有时候确实不便于管理,那个,你还是别看的好,会吃不下饭。”
何暖冬的脸?!
暖冬惊诧,试问她成为何暖冬以来从来没有得罪过人,要说有,那就是秦芳菲那些人,可是秦芳菲与谢安他们也不会傻到用她的脸做文章吧?敢在全州市和爵家、魏家叫板的人几乎没有,谁他妈胆大包天这样做?爵霖川猜测的某个背后大人物?
“我看不看无所谓,我就是担心爸妈看到会乱想。”
人人都玩手机,人人都玩微信,微博用户也普遍,在这个做什么都有可能被传上网的年代,想要隐瞒一件事太难。
爵霖川明白暖冬的顾虑,他柔声安慰她,“爸妈那里,我会和他们解释,你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再清楚不过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不会乱想,放心。”
原本好好的一顿乔迁饭,因为出了这个插曲,众人都有些食不下咽,后来还是暖冬劝说大家,“我这个当事人都无所谓,你们一个个这么愁眉苦脸做什么?那人又不是我,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尽管她这样说,众人还是兴致不高,饭后就各自散了。
暖冬被爵霖川送回何家,爵霖川亲自对何学书夫妇解释了一番,何学书夫妇也看到了那个视频,他们不以为然,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梅素馨更是笑着表示,“一开始有些吃惊,后来一想,不可能是我们的孩子,小冬一直以来都和你们在一起,哪有时间去和别人拍这些东西?更何况自己孩子的身体,做父母的怎会不知晓?小冬脖颈下方靠近胸口处有粒痣,我们很快就察觉此女是假冒的。”
暖冬从未注意过这幅身体,回到自己房间后,她脱掉衣服对着镜子看,嘿,还真有一颗痣。
“霖川,视频上那女的这里没有痣吧?”
爵霖川从淋浴间里走出来,拿起浴巾围在腰上,伸手搂住她,亲了亲她的脸,“我确认过,确实没有,你现在的这幅身体,我了如指掌。”
暖冬拍掉他作乱的左手,“那就好,哼,愚蠢的人,竟然栽赃嫁祸到我头上!老公,你可帮我仔细查,我一定要亲手碾死对付我的人!”
“不用你出手,我和长生会帮你解决这事。”爵霖川扳过她的身体,掐着她的腰,把她抱坐到洗手台上,然后吻她的锁骨。
暖冬伸腿勾住他的腰,笑眯眯地闭上眼睛,这男人自从动了她之后,那方面的需求越来越旺盛,她挡也挡不住。
“喂,别留下痕迹!明天要去虹湾!”
爵霖川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蹙眉,嘴上的力道更重了,去见情敌,必须要给情敌一个见面礼,让对方再也不敢随便肖想他的女人。
关于那则火速流传在朋友圈里的艳照门,大型网站上已经全部撤销热点,除了私人手机存留的外,其余的都被撤下来,全州市警方还发表公告,传播多少次就会被抓起来,以传播淫秽物品为由。
有好事份子认出来视频的女主人是大明星何暖阳的姐姐,于是就在网上各种煽风点火,各种黑暖阳这对姐妹。暖阳人在国外,她也听说了国内的这个视频,她身边的人都认识她的姐姐,她第一时间站出来澄清,在她的微博上发表了一张姐妹俩的合照。
照片是姐妹俩夏天穿着吊带裙在海边游泳的照片,俩姐妹对着镜头笑颜如花,暖冬脖颈下方的那颗痣非常显眼。
“看清楚了!这才是我姐!敢在背后陷害我姐的人就是与我何暖阳作对!”
暖阳给出的有力证据,得到了一众圈内朋友的力挺,纷纷转发了她的这则微博,让众人擦亮眼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芸芸。
众网友纷纷留言力挺。
“楼上那位脸很疼吧?看清
上那位脸很疼吧?看清楚了!我们小太阳的姐姐脖颈下方有颗痣!切,你们这帮没脑子的人,陷害人也不事先做好准备,这下被打脸了吧?”
“视频里的女人一看就是整容女,这年头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不学好呢?非把父母恩赐的这张脸动刀,下巴尖得和蛇精似的,丑毙了!”
“这是明显的挑衅与嫉妒啊!敢黑我们教授的宝贝闺女简直就是不要命了!有本事出来单挑,别他妈在网上传播淫秽视频!”
“不要命+1,最见不得妄图借此上位的不知道多少线的小明星,不,外围女!”
“不要命+10086,视频里的女主角,有本事把人体有多少个穴位和外科学那本书给我从头到尾背一遍,我就相信你是我们的学霸!”
市中心某公寓。
爵霖琳半夜回来,她已经尽量放轻脚步,没想到一踏进门内,屋内灯光大亮,她的母亲刘惠芬端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地盯着她。
爵霖琳头皮发麻,暗忖倒霉,她谄笑地开口,“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霖琳,你说你这几天早出晚归都去哪了?!”刘惠芬等了几个晚上终于被她捉到晚归的闺女,她火大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让你去相亲,你给我放鸽子,你不愿意去,这些事我不和你计较,我就问你,这些天你鬼鬼祟祟早出晚归去哪了?”
“我没去哪,我就是和朋友唱歌跳舞去了。”
“你给我说实话!何暖冬那件事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爵霖琳大为吃惊,吓得都顾不上脱鞋了,“什么?妈,你不会以为我现在有能耐和堂哥对着干吧?我去什么地方找人帮我做这些啊?要是被堂哥发现,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惠芬皱眉,她也不愿相信她的闺女能够做出此事,可是心底总是瘆的慌,生怕闺女脑子犯抽又去做傻事,全州本就没有她们母女俩可以容身的地方,这要是再出叉子,她们可就彻底没得救了。
“我告诉你,霖琳,最好不是你,你大伯母今天给我打了电话,对我发狠,要是你再从中作梗,她就不会念及往昔情分,直接撵我们出国!”
出国,可不是去欧洲,而是被撵到东南亚边境那些地方。
爵霖琳一愣,半晌才回答,“妈,真的不是我找人干的,不信我打电话给我朋友,让她们和你解释一下,这些天我都是在外面唱歌跳舞,最多就是去酒吧喝酒,真的没有闹事。”
“得了,别把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带到我面前,我不想见到她们,你明天最好别再给我放鸽子,否则我就随便找个人把你嫁了!”
刘惠芬说完就转身回房。
爵霖琳站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该死的何暖冬!一出事就把罪名推到她头上!她现在要是有那个能耐,何必苦苦跟着昔日那帮玩伴去酒吧陪酒?!
谢家。
谈希推开书房的门,谢安正在与人通电话,她不想打扰他和人的通话,正打算转身离开,就被身后传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不是我就是不是我!”
谈希转身看去,书桌上的烟灰缸被他砸到了地上,她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想要上前,又有些犹豫。
谢安见到她进来,敛起气急败坏的神色,伸手示意她等一会儿,须臾,他挂断电话,起身走向她,“睡不着?”
谈希摇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管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口说道:“老公,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谢安眼睛一眨,明白她想要问什么,伸手搭在她肩上,“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你想说何暖冬那件事是不是我找人背后做的?”
谈希点头,不无意外他能够猜到,她低头解释,“今天堂姐质问我,我被问得哑口无言,我是相信你的,可是堂姐她——”
“不怪你,你别紧张。”谢安拍了拍她的肩,把她推出书房,他顺手关上门,“不是我做的,刚才我爸妈也打电话过来质问我,阿希,这事我没有必要骗你,我还在全州地界生存,就没有必要与爵家那些人对抗,帮芳菲……帮她从女子监狱里出来已经是我最后的帮忙,我和你说过,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她,我没有必要骗你。”
谈希回想这段日子以来,谢安确实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忽然就有些安心了,她抬头凝视谢安,“好,我相信你,我们好好过日子。”
不要让其他人看不起、怀疑、鄙视我们。
谢安对她点头,拥着她走向卧室,在谈希看不到的地方,他插在口袋里的左手紧紧握拳,眼神瞬间变冷。
虹湾小镇。
上午十点,爵霖川一行人准时到达虹湾小镇。爵霖川陪暖冬去见夏瑾瑜,魏长生则直接去见夏母。
夏瑾瑜待在新建的那栋楼里,一间音乐教室,他正坐在钢琴前弹奏一首钢琴曲。
音乐教室门没关严,音乐声从里面传出来,暖冬驻足聆听,恰是小时候他经常为她弹奏的那首。
致爱丽丝。
爵霖川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回神,然后伸手敲门,室内的音乐声戛然而止,之后传来一声清脆的‘请进’。
爵霖川牵着暖冬的手推门进去。
夏瑾瑜看到他们两人一起携手过来,并不是太意外,他似乎早就料到暖冬不会一个人过来,换句话说,爵霖川不会同意暖冬独自过来见他。
过来见他。
他伸手示意两人随便落座,然后直接看向暖冬,“我们能不能单独聊一聊?”
暖冬一进来时就悄悄打量过夏瑾瑜的神色,他比上次见面时又瘦了好多,精神也差了一些,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随便穿什么衣服都遮不住与生俱来的一种优雅。
他的眼神清澈见底,没有多余的感**彩,也没有她想当然认为的负担。暖冬扁了扁嘴,扭头看向爵霖川,眼里带着央求。
爵霖川早就猜到夏瑾瑜会提出单独谈话的要求,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黑眸直视夏瑾瑜,“一个小时后,我过来接我的妻子,夏先生,请注意一下时间。”
暖冬低头,不敢看向夏瑾瑜,心底对他抱歉,对不起,瑾瑜,我还是逃不开爵霖川的情网,再一次成为了他的妻子。
夏瑾瑜没有说声恭喜,只点头表示知道了。
爵霖川与何暖冬即将大婚的事,全州市的上流社会都已知晓,夏瑾瑜从诸葛琉璃那里获悉他们已经领证,十月份就要大婚,为此,他托诸葛琉璃的妹妹把信传递给暖冬,就是想在她结婚前与她深聊一番。
爵霖川复又深深看了一眼暖冬,替她把耳边的碎发给拨到耳后,又当着夏瑾瑜的面亲了亲她的额头,说了一句,“我等你。”
暖冬更加为难了,实在是对这男人没辙。算了吧,爵霖川能够同意她过来见夏瑾瑜已经是格外开恩,作为男人,算是大度了。
她对他点了点头,小声回答,“我知道,你放心。”
爵霖川走后,室内的气氛有一瞬间凝滞,夏瑾瑜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暖冬也是站在原地,视线投在他的脚上。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正好,不冷,凉爽。左手边的窗户开着,冷气与暖气相互交杂,却一点都不影响室内的温度。
“这间教室关了一个月,不开窗透风,空气不好。”夏瑾瑜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无关紧要的闲谈。
暖冬这才抬头看向他,对上他投过来的视线,张了张嘴,最终喊出来,“瑾瑜哥哥。”
瑾瑜哥哥。
夏瑾瑜一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暖冬,像要通过她的外形看到她内里的那个灵魂。
这声久违的称呼让他有些失神,好久没有听到这熟悉的称呼了,好久了,真的好久了,久到他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
暖冬有些紧张,不是那种考试时的紧张,而是面对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儿时伙伴,重新相遇时的那种忐忑不安的紧张。
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心里有好多话想要和他说,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头,她烦躁不安地揉了揉发,再次开口竟然是她自己想不到的一句迟来的抱歉。
“瑾瑜哥哥,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隐瞒,只是我有不得不说的苦衷,你会相信我吗?”
夏瑾瑜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不敢走近她,怕吓坏她,于是抬脚回到钢琴前,落座到先前的凳子上,“相信,在我心里,你还是以前的草草,草草……有些不习惯对着你叫草草,你能不能和我说一说,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暖冬随意挑了一张凳子坐下来,与他面对面,“说出来你或许会觉得很无稽之谈,会认为我在发疯,我当时在这幅身体里醒来时也是这样认为的,其实……造成我现在的这幅样子……原因是这样的……”
暖冬花了十几分钟对夏瑾瑜讲述了她回来的前因后果,关于她和爵霖川的那段,她没敢多言,怕引起他的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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