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指责的眼,江现顿了下,立刻想起。
他当然没忘,盯纸上那三个字沉默好半晌,不得不开口:“但是,我们讲道理,按照你当时的构思,等你在唐家说一不二……我们确实,只赶得上黄昏恋。”
“……”唐沅默了几秒,脸上不知是赧『色』还是得,闪过一丝红意,“我不管,解释权在我。扣就扣了,你不要质疑!”
江现无言对,视线往下扫:“拎你的包走了,这个又怎么说?”
“难道不是吗?我让你帮我看包,你一声不吭带去厕所了,那你不要告诉我的呀?我回找不到还为你走了,我包被人偷了呢,害我白白担心一场,这不是你的问题吗?!”
唐沅质问得理直壮。
他俨然有种自己已经罪大恶极,恶不赦的感觉。江现一时找不到话说,片刻后,无可奈何地问:“这个考核的标准,总分是多少?”
唐沅看他,想了想:“三万……吧?”
“……”
“……”
江现闭了闭眼,缓缓把本子合上:“唐沅。”
“嗯?”
“你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现在就可说的。”
“……”
唐沅脸上一热,把本子抢回:“你不要觉得多,好好思索一下自己身上未开的巨大潜。”
她瞥他一眼,飞快移开,又道:“那你为,追人有这么好追的呀……”
江现看她几秒,没跟她抢,也没再反驳。
闹了一会,唐沅把本子收起继续看案例,茶几旁重新安静下。
江现没回沙,随手拿起前放下的,就这么同她一起在地上坐。
唐沅看看,遇到棘手的地方,抬眼朝他看。
“怎么?”
他察觉她的眼,直起身凑近一看,她正在看的一个案例,盛江前恰好做过类似项目。
唐沅在外学的商学院,有些具体内容,在内落实起不太一样。
见她似是为难,江现道:“我帮你看看?”
唐沅头。
他没立刻作,缓缓问:“那这个,是不是应该加分?”
她顿了下,眼机警起:“加多少?”
江现缓慢瞥向密密麻麻的字和数据:“这个案例挺有难度的,解释起很复杂。”
“……”
“具体的例子比较少见,内有经验的公司,就这么几家。”
“……”
“涉及到的条例很多,我没记错的话,内外在这一块侧重的方向分不一样。”
“……”
在唐沅快要听不下去之前,他总算打住,眸光沉沉看她:“就加个,两万九千八,吧。”
“……”
唐沅深吸一口:“你怎么不凑个整?!”
不如加到三万好了!
他还挺体贴:“倒也不用,留一给你后面慢慢加。”
唐沅看他一副老在在的模样,不愿松口,很有骨地把案例拿回:“我自己。”
江现若有似无地勾了下唇,不急不缓:“其实不加也可。”
她抬眼看向他。
他眼幽幽地道:“你亲我一下,我就教你。”
“……”唐沅脸蓦地泛红,抿唇憋了好一会,鼓颊低下头,决定自更生。
不过心有余,稍稍不足。
内外商学院还是有区别的,尤其在实际情况上,更有出入。这个案例涉及到各种相关条款和市场生态,唐沅看,实在头疼了半天。
江现面『色』不改地盯了她好一会,眼里隐隐闪过轻微的笑意,而后,伸手将她面前那些纸张全都拿到面前。
“重在这里。”
他提起笔,没再提什么额外的要求,『色』正经起,一讲给她听。
唐沅顿了下,没做声,安静地听。
江现引申了盛江之前那个项目,从细节拆分进行讲解。
唐沅在外念时成绩不差,甚至可说是很好,她理解得很快,不仅听进去,不时打断提问,和他探讨起。
江现并非甩手掌柜,虽是高层,具体到底下的各个环节,依然很有见解。
唐沅大致明白了,难处搞清楚,她的视线渐渐上移,隔茶几盯他看。
不知道别人都这样,还是只他一个,每当专注起的时候,她都觉得……格外有魅。
恍惚间像是回到很久前他给她讲作业的时候。在江家补课那阵子,偶尔题目做得晚,江盈不在或是起身离开,她和他之间就隔一张桌子,她有时也会走盯他看。
那时候他们离得那么近,又那么远。
江现忽地朝她看过:“怎么了?”
她咳了声:“没什么。”连忙敛眸继续认真听。
一个案例讲完,唐沅缓缓舒了口,时间不早,差不多该收拾回房。
江现有电话进,似是公司的事。
她将手中作放轻,有意减小静。
唐沅慢吞吞地整好茶几上的纸张,瞥他一眼,好半天,又似乎只是片刻,她抱怀里的一堆东西,经过他身边,俯身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江现一愣。
她脚步不停,下一秒快步走开。
电话里似有察觉,顿了顿问:“怎么了,江总?”
“……没事。”他握手机,好几秒说话,“你继续。”
耳边是那端讲公事的声音。
江现坐在地上,背靠沙边缘,忍不住低头无声叹,勾唇淡淡地笑。
做生意不论。
撩人的本事,她是真的,比他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