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乱其心，诛其人

    周焰咂咂嘴，“那行吧，等我吃完早餐就开始上课吧。”

    不一会儿，王振南就接到了秘书的电话。

    “我知道，没关系的……等一下应该还有人来，对……对……那些我都看过的，你当我默许了，就这样，你看着处理吧。”

    说完就直截了当地挂断了电话。

    另一头秘书听到后忙音，愣了一愣。

    好吧，兢兢业业工作了这么多年的王总偶尔偷偷懒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

    既然待会的项目已经得到默许了，她就按照这意思随便去做做样子了。

    反正以王振南的家大业大，就算有点小损失也没问题，况且以王振南独到的眼光，想来也不可能失败。

    打完这通电话后，王振南还关掉了手机电源，转头看着周焰已经吃完了，正望着自己看。

    “OK了，公司的事处理好。怎么样，我看你饭也吃完了，那么就开始上课吧？”

    说着手指在桌面一滑，熟悉地文件就从他这头滑到了周焰面前。

    “这是我昨晚学习到的地方。”

    周焰点开文件，发现王振南只剩下四分之一没有看了。

    “你还做了笔记？”

    “不算笔记，这只是我观察小鱼干得出的心得。”

    周焰仔细看了看，“看来你在商业上的成功并不是偶然啊。”

    说完，沉默了良久。

    就在王振南打算说点什么时，周焰才缓缓道：“我说，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我没什么能教你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一些东西你看完就行了。”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饭盒，周焰低头笑道：“没想到，在你家吃了个早饭就下班了。”

    说完站起身来，“再见咯，剩下的钱我就不收了，你之前的几十万块还没用完呢。”

    看着周焰渐渐走远，王振南在背后叫道。

    “你再考虑一下，来帮我做事吧”

    周焰头也不回，摆摆手道“不必了，我觉得当个医生挺好的。”

    王振南再没找到理由，周焰的工作就此结束了，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上帝欲其死亡，必先令其疯狂，很快了，今晚就能结束了……”周焰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

    说着说着周焰笑了，“什么嘛，小Y？我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这是因为于天海从来不会接近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同源的灵魂会逐渐改变一个人。”小Y回应着。

    “你是说我可能会手下留情？”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周焰面无表情再次说道：“也许我会心软，但至少我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另一边王振南家里，在周焰走后正做着第一次尝试。

    看着小鱼干那淡淡的忧伤，王振南不好意思过去打扰他。

    瞧着时间还早，就打算在中午的时候让小鱼干吃上一次猫饭而努力着。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简单的烹饪，由于家里只有高端食材，王振南也只好按照资料上的配方，简单地尝试着。

    多次翻车后，王振南终于吃到了自己也感觉不错的猫饭，开心地露出了微笑。

    瞧了瞧时间，王振南发现已经是中午了，便盛了一小碗打算让小鱼干来品尝一下自己的手艺。

    “小鱼干～”

    “小鱼干～”

    “小鱼干？”

    王振南不停敲打着碗壁，发出悦耳的声音，然而他找遍了二楼也没看见小鱼干。

    “难道跑到三楼去了？”

    此时王振南还为小鱼干终于不再颓废而松了口气。

    ……

    不知过了多久，王振南像是石化了一般躺在沙发上，用右手臂挡在眼睛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王总，已经找遍了4层楼，还彻查了停车库，别墅周边的草丛也找了一遍，就是没找到您的猫。”

    “监控看了吗，是不是跑出去了？”王振南看也不看来者，声音沙哑着问道。

    “小区的监控……我们没有这个权力，查不到。”

    王振南掏出手机，一通操作后资产缩水了十分之一。

    “现在有了，快去查！”

    “是是是，马上去办。”

    手机顺着垂下的手滑落到地上。

    在遇到小鱼干之前王振南以为自己的重心一直在工作上，可现在却发现根本不是这样，自己已经浑浑噩噩了过30年。

    幸运的是在小鱼干身上，王振南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重心，又巧合的遇到了让自己感觉心意相通的周焰。

    在周焰走了，这多出的一部分情感，王振南都倾泻给了小鱼干。

    多到以后都打算跟小鱼干一起吃猫饭，甚至成立一家公司，用来研究延长猫寿命的方法。

    只是，现在梦碎了，可他也回不去了。

    “王总，我们已经反反复复看了十多遍监控，实在是没有发现您的猫。”

    王振南无力地坐起来，看着眼前硬着头皮向自己汇报的下属，淡淡道：“知道了，你们走吧。”

    一群人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规规矩矩地退出了王振南家，轻轻带上了他家的大门。

    “咔～”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王振南一下子垮在了沙发上。

    小鱼干失踪后，那块维持自己重心的大石头也消失了，曾经空无一物的内心被触碰后，也再维持不住平衡了。

    一直到夜幕降临后，王振南才慢慢坐起来，吃了口已经放凉有些变硬的猫饭，一滴眼泪在脸上划过一道弧线滴在地上。

    擦拭了一下泪痕，王振南再一次把电话打给周焰，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只有周焰能理解自己，也许他能帮自己找到小鱼干。

    电话过了好一会，终究还是接通了。

    然而半响后，手机从耳边摔到了地上，王振南发疯般地跑向阳台。

    “不……不！”

    王振南无力地看着隔壁阳台，在那边，周焰正将刀缓缓抹进了小鱼干脖子里。

    王振南喉咙嘶哑着，努力地向着栏杆更进一步，站到了一块跟周围有所不同的地板上，张着嘴想要问周焰一句为什么。

    却看见周焰带着微笑将已经失去活力的小鱼干随手一抛，扔出阳台。

    顿时王振南感到一阵无力，脚下一软本能伸手抓住栏杆，想要阻止自己进一步滑倒。

    然而经周焰处理后的栏杆是不可能经不起这一拉了。

    “嘣”……

    一声轻响后，一截栏杆跟着王振南一起，倒向更靠后一点方向。

    在那里有周焰放置的一个尖刺，一个肉眼很难看清楚的尖刺，正静悄悄地等着王振南，准备夺取他的生命。

    亲眼看着王振南倒下后，又瞧了瞧翻了个倍的时间，周焰淡淡道：“结束了……”

    随后放出了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鱼干，眼看着他跃出阳台跳到树上，又顺着树杆跑到王振南家的阳台去了。

    “不好意思，让你又成为流浪猫了。”

    看了一眼楼下，自己3D打印的小鱼干，周焰消失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