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地走在田间、乡野、熟睡的街道,柳依依的衣着打扮一步一换,一会儿旧式穿戴,一会儿潮流爆款,她的记忆也混乱的交替重现。
柳依依一点也不眷恋从前的家。那个家一点温情都没有,所以就算是死她也要追随晞露。
晞露将她安置在观音相的净瓶里,时常也教她修行之法,但从不曾予她一丝悦色。表明身份后的他果然就成了肃穆郑重地神祈,不再是温和近人的先生。柳依依企图用不思课业、凡心不静甚至不受教化来博得他的关注,却不曾颠覆过他的语气和眼色一次。追随在他身边,柳依依陷入的不仅是失落,还有无边无际的孤寂。幸好后来她偶然眼见阿秀遇害,用自己的灵力留住了她的精魂。
阿秀是个文静怯懦的姑娘。她对柳依依感恩戴德,自然唯命是从。柳依依只当多了个玩伴,晞露布置的课业也会让阿秀陪读。近百年来她两相伴相依,柳依依待阿秀如姐妹,阿秀始终奉柳依依为主人。本以为会这样长久下去,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人会在这一夜永别。
每个人的天命不同,这是由每个个体出生那天起的一切客观条件综合生成的,又随着岁月的推移世事的变迁而有相应变数。任何力量不得干预其轨迹,干预即有违天道,不是遭受反噬也有天劫应验。柳依依决心处决掉那两个充当司机的杀手和麻木不仁的领路人为民除害,阿秀阻拦不了她只有代她行事。她修为低微,只有拼尽己身。
这一切就是自己一意孤行插手甘甜与晞露的事的反噬吗?对傅文嘉心生情愫,难舍难分就是利用他所遭到的报应吗?柳依依停下脚步仰望着天空,不知当向谁发问,向谁索要答案。
“红尘。”
一声清亮又沉稳的呼唤传来,柳依依即刻回过神来。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柳依依幻化身形转眼就来到了市东郊的东岳庙大殿前,晞露已经候在了那里。
晞露作惯常的儒生装扮于缺失东岳大帝神像的神基前负手而立,脸上扬着蔼然的笑意。摇曳的烛光中,似有瑞气祥光笼罩着晞露。柳依依有一时的恍惚,毕竟在晞露有意疏远她后就未曾对她笑过。算起来已有一百多年了。
柳依依盈盈下拜口尊:“先生。”生前生后受教于晞露,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庄重的礼拜晞露。
“免礼。”晞露泰然的受了这一拜。
“先生可是有意让我经历磨练,从而明理得道?”柳依依徒有哭腔而无泪。
晞露步出大殿,说:“你随我来。”
柳依依随晞露从容缓步,身边事物却飞速后移。一路上晞露对柳依依说明了很多她不曾知晓的外因内情。
晞露的衰颓并不是柳依依以为的“天人五衰”。他注意甘甜,打算接近甘甜也并不是柳依依误认为的婚配双休一说。当他说到他注意甘甜,打算接近甘甜的目的与当年化作教书匠来到柳依依身边时是一样的,柳依依被震惊的头晕目眩。
两人穿梭都市,说话时已站到了文物研究所保管室内东岳大帝的神像前。良久,柳依依才开口问:“也就是说,我和甘甜有一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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