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孟老哥,您不劝丞相管管?咱们大齐官制,不是有就任回避原籍的一条么?”
所谓就任回避原籍,便是指官员不得在家乡所在郡县及周边郡县任职。
这个制度,是封建时代为了防止地方大族做大而建立的。
在这个封建愚昧的时代,知识便是财富,便是上升渠道,掌握在地方大族手中,官员多出自家族。
若官员回乡任职,极有可能与本家勾结,导致地方脱离中央王朝掌控。
同理,大家族盘根错节,附近郡县的家族也互有勾结,所以官员任职也要回避。
孔寒安这一问,孟愈只能苦笑回应。
“孔老弟,上郡与北地郡特殊,临近北境边界,彼时朝廷也考虑过,但最终还是给他们开了特例。”
孔寒安怔了怔。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便从大齐的西南边界,到了北方边界。
既然是边界,那勉强说的通。
剑阁郡那便还好,身毒人体弱,且剑阁郡地形复杂。
但上郡与北地郡,山地不多,更多的是平原,外族也多是游牧民族,时常犯境,本地大族有经验,也常组织反击,孔寒安上辈子,各个朝代,北方边境的大族原地就任的例子比比皆是。
只是这魏氏一众官吏,是不是太草包了些。
北敌来犯时,挡得住么。
正想着,一行人走进了个一个还算宽敞的胡同,抵达了目的地,王浩府邸。
要么怎么说是书香门第呢。
这宅子光看正门,便比孔寒安在和略镇的老宅强了不少。
两尊石狮器宇轩昂,拱卫着红木大门,青砖百瓦为高墙,将王府环抱在内。
但在孔寒安眼中,这王府,还更不一般些。
阴眼之下,院中煞之气滔天,内里只怕满是怨愤。
许是刚刚孔寒安问道了痛处,孟愈没话找话,试图岔开话题。
“刘二兄弟,我们寻王浩的妻家,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刘二指了指正门。
“王夫人带着她一家老小,都住进了王府。”
孟愈奇道:“若只是其妻便罢,怎么娘家人也搬进来了?”
刘二冷笑一声。
“王夫人本名刘婵儿,乃本县郊外一刘姓猎户家之女,那刘猎户也是能生,王夫人还有七个兄弟,迫于生计,她曾当过怡翠阁一阵子头牌。”
“王先生当年痴迷于她,顶着很大的压力将她赎出,娶为正妻,朝夕相待。”
“但王刘氏许是在怡翠阁待久了,嫁入王府这些年,一直没能为王家诞下一男半女,老夫人和王老爷子当然不乐意,如此便有了矛盾。”
“王家出事那天,王刘氏遣散了下人,我们走访邻居曾言,他们当晚见到刘猎户一家进入王府,这第二天便出了事,捕快和县老爷草草结案,他们一家便住了进去。”
孟愈脸色数变。
“如此说来,是这刘家图谋家财,杀了王浩一家?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刘二怆然:“是啊,我们当时便觉得不对,但那王刘氏直言道,便是他们家做的,她也能代表亡夫一家原谅她的父亲兄弟,这证据并未确凿,大人们又不愿意追究,我们能怎么办?”
孔寒安叹道:“现实往往比杂谈小说更离谱啊。”
正谈话间,王府的门,却突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