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与涂山一样,虽然是一方天地,但它们存于人间。
存于人间意味着什么?
道圣曾立规矩,人间不许有超凡!
所以,这龙王也罢,那涂山的狐仙儿也罢,它们的实力,也就那样。
既然如此,那孔寒安的天罚剑,皆可屠戮。
天罚法则发动,孔寒安没有与它再废话。
龙王只觉自己浑身的力道与气血皆在流失,周身再无法力,甚至灵魂都要破碎。
弥留之际,他虚弱的问道。
“这是……什么法则!”
孔寒安却不回答,反而幽幽的让他的声音响彻了天地。
“孤将要称王,瞧你这王冕与鳞甲与孤有缘。”
之前,衡山的鼓动,一众麾下的请求,孔寒安看似慌乱拒绝。
但他真的动了心。
不然彼时,那戒贪银为何漆黑?
当时,他需要顾虑许多。
天上有神,人间有圣,巫神与佛门潜伏在冥界的势力尚不明了。
地府虽兵强马壮,但也只是虚胖,还有夜乞族与修罗族在外虎视眈眈。
但现在,天塌了,神佛下凡,孔寒安反而想要称王了。
不光是冥界已经展开了针对夜乞族的攻势。
他还要为被困住的道圣,吸引火力。
既然漫天神佛忌惮他这个变数,那么他越跳,越高调,便能牵扯住越多的注意力。
挥手之间,巨大的龙尸落入冥界。
龙王死,云层散,阳光照下,天上的那些小龙鸟兽而逃。
阳光照射下,孔寒安凌空而立,早已习惯的宣远剑法,让他君王之势尽显。
他浑身沐浴着龙血,散发着金光,虽然腥臭,但却是他的勋章。
孔寒安哈哈大笑。
“儿郎们,随孤去那东海闹腾一番,让这世间知道,冥界之主,阴司地府的威名。”
夜乞嗣目光狂热,带着麾下齐声道。
“灭东海龙宫,为王上加冕贺!”
称王,只杀一只龙王又怎么够?
孔寒安要闹海!
伊卢县,就在海边。
跟着冥冥中的感应,孔寒安带头飞去。
旱魃赢勾紧随,滔天之浪后本就退下不少的海水,此时竟旱出了一条通道。
地行夜叉们在两边踏浪追随,鬼卒们列好方阵,走在那大道上,兵锋直指东海深处。
这般盛况,看得伊卢县城隍目光摇曳。
他没选错,跟随地府,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可惜了,伊卢县遭此大难,他作为城隍,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不然他也要跟随府君,不对,跟随王上,去那龙空里转上一番。
正心神向往,城隍听到了人群的动静。
有人称赞,有人歌功颂德,地府此番显圣,威名大扬。
有画师灵感爆发,准备画一幅冥王斩龙图。
也有一些文人,开始作诗,准备歌颂地府府君。
刻在东海边人族骨子里的畏惧,因为孔寒安,而消散了许多。
但也有些不和谐的声音。
“冥王既管地府,便该一视同仁,龙族杀人,本是天经地义,他怎么能偏袒人族?”
“就是,终归魂魄都要回归冥界,他这般偏袒,以后谁会服他?”
“别喊他冥王,没有朝廷诰命,他凭什么称王?”
城隍苦笑起来。
或许,在哪都会有不同声音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