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尖一点,消失在一条小巷中。
为了防止伍天明半路阻拦,李羽只好改乘杨府马车,朝广平王府前行。
李隆基在位期间,皇族被管理的十分严格。
皇子大多住在十王宅,皇孙则安排在十王宅一旁的百孙院居住。
只有李豫因嫡皇孙身份,兼聪颖好学,在十五岁时被封广平郡王,单独开了座王府居住。
来到广平王府时,夜色已浓,已是戌牌时分。
在门外通报一声后,少顷,木北大步走了出来,朝李羽点头打了声招呼,转身亲自引路。
来到王府书房,等了一盏茶时间,广平王穿着一身宽松的便衣,手捧一卷诗集走了进来。
“李兄,你竟敢欺瞒本王,可知罪吗?”广平王板着脸道。
李羽微微一惊,皱眉道:“在下何处欺瞒过殿下?”
广平王脸上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开怀笑道:
“上次在清晖园,本王只见识到你破案的本领,却不想你还是一位大才子!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如此佳句,本王竟今日才得闻,难道不是你的罪过吗?!”
李羽微微有些羞赧,摸了摸鼻子道:“殿下过誉了。”
广平王微笑道:“李兄是深藏不露之人,既能作此佳句,定然棋艺不差,与本王手谈一局如何?”
李羽根本不会下棋,正要拒绝,手机忽然震动,切出直播间。
向教授:“小李,让老头子与他对弈一局吧?”
向教授帮了李羽几次大忙,如今提出要求,李羽也只好答应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广平王大喜,拉着李羽一路来到棋室。
猜子后,由广平王先手,李羽充当向教授的工具人。
半个时辰后,棋局结束。
广平王计算完地后,发现自己输了半目,猛地抬起头:“李兄,你该不会刻意想让了吧?”
李羽强笑一声:“殿下多虑了。”
直播间。
李羽:“向老,你就算故意赢,就不能多赢一点吗?这不是故意引别人怀疑?!”
向教授:“哈哈,习惯了。不过这个后生还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这种实力!”
广平王身子向后靠了靠,微笑道:“越是与李兄接触,越能感受到李兄的深不可测!说吧,你这次找我何事?”
李羽神色一正:“不瞒殿下,在下是杨府派来,他们希望殿下能在圣人面前,为杨贵妃求情!”
广平王神色不变道:“李兄真希望本王帮他们?”
从他表情,便知他早猜到自己来意。
李羽缓缓道:“在下只是传话之人,顺便想将此事的利弊关系,说与殿下听听。”
广平王目光一亮:“本王正想听听李兄的高见!”
“首先,在下觉得,无论殿下答应还是拒绝,都有利弊。”
“哦?说来听听?”广平王身体前倾。
“先说拒绝的情况吧,如果殿下拒绝,将来杨氏东山再起的话,势必怀恨在心,很可能和李林甫联手,共同对付太子殿下和您!这是弊端!”
广平王动容道:“拒绝的利端呢?”
“朝野上下,皆恶杨氏,殿下若拒绝,必能提高声誉,收获不少人心。”
广平王目光灼灼道:“如果本王同意呢?”
李羽不急不徐道:“同意也要分两种情况。”
广平王大感兴趣:“请李兄指教!”
“关键在时机,如果殿下求情的时机掌握的不好,不仅会触怒圣人,杨府也不会领情,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广平王目光连闪,半晌后,微笑道:“李兄果然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那如果时机掌握的好呢?”
李羽道:“对圣人来说,殿下相当于给了一个台阶,对杨府来说,殿下是雪中送炭!不过当然,无论时机好坏,对殿下的名声都是有损的!”
广平王没有说话,端着茶杯轻轻晃动,露出深思的表情。
半晌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李兄能否教本王,如何掌握好这个时机呢?”
李羽正色道:“这个时机需要根据接下来的时局变化,才能慢慢确定。在下这几日都在杨府,倘若时机到了,在下定能侦知!”
广平王沉吟道:“李兄的意思是说,有可能随着时局变化,这个时机永远不会到来,对吗?”
李羽虽知这个时机必然会来,但没必要直言,而且说出来也未必能取信广平王。
遂顺口道:“殿下说的一点不错。”
广平王点了点头,忽然站起身,在屋内踱着步子。
李羽跟着起身,静静等候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