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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虽然对顾明、秦立凶得很,却最不敢惹官差,小心翼翼地回答:
“这位伍爷和赖爷来的时候,爹亲自见了他们,只说要将甚么物事交给他们,让我们大家都在这等他。”
李羽心中一沉:“你们等多久了?”
顾明答道:“有一个时辰了。”
“不等了,立刻带我去见他!”
顾明见李羽表情坚决,不敢拒绝,引路道:“请跟我来。”
伍天明紧跟在李羽身边,皱眉道:“李兄,你是怀疑顾之平可能会有危险,才回金吾卫叫人的吗?”
李羽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点了点头。
伍天明道:“那你大可放心,顾之平买的几条安西犬我都看过,都是纯良犬种,外人只要进来,就不可能瞒过它们!”
李羽没有回答,默默跟着顾明来到顾府书房外。
顾明喊了几声,屋内没有回答。
李羽大急,伸手推开大门,瞧见屋中情况后,后背一凉。
一名老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最吃惊的要数伍天明。
他一个箭步来到老者身边,探了探鼻息,怔怔道:“人已经死了,脸色乌青,应该是中毒而死。”
顾明一声悲鸣,跑了过去,就要趴在尸体上痛哭,被赖小文拉住了,喝道:“都不准触碰尸体。”
顾天忽然像见鬼一样,指着尸体左手旁的几个字,叫道:“这是哪个混蛋写的!怎么可能是我杀了爹?”
原来,在顾之平左手上方一尺的距离,写着‘顾天杀我’四个大字。
赖小文扣住顾天手臂,嘿嘿冷笑:“自然是令尊写的,不然还能有谁!凶手就是你不会错了!”
伍天明蹲在尸体旁边,摸了摸尸体温度,沉声道:“尸体还是热的,死亡时间绝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赖小文眼中闪着光:“那更不会错了!刚才在大厅时,只有这小子离开过屋子!”
顾天惊惧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出去是为了出恭,管家和小春也离开过屋子,也可能是他们杀了人!”
那小婢脸色煞白:“我、我怎会杀了老爷?”
管家跟着道:“我是半个时辰之前离开屋子,给狗儿喂食,不可能是我啊!”
秦立阴沉着脸道:“小春姑娘出屋子的时候,我恰好看过屋角漏刻,也是半个时辰之前!”
赖小文瞪着顾天,大声道:“案情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你杀了你爹!而且我看你也有这个动机!”
顾明眼中闪着怒火:“大哥,父亲不让你接替家业是怕你败光家产,你竟然杀了他,你、你还是人吗?!”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天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羽忽然道:“顾二郎,你们家只有这几个人吗?女眷在哪?”
顾二郎哽咽道:“半个月前,父亲便让母亲她们去了登州……按照计划,我们过些时日也要跟着去登州……谁知道……”
李羽想了想,又道:“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外人作案?”
伍天明断然道:“我刚才就说过,顾府的狗十分机警,轻功再好的人也不可能避过它们。凶手定是屋中某个人!”
赖小文大声道:“还什么某个人?除了顾天有作案时间,还能有谁?”
李羽道:“你们等候顾之平的时候,狗叫过没有!”
伍天明愣了愣:“好像确实叫过!”
顾明急忙道:“当时我也听到了,不过那是因为有外人敲门,管家去开了门!”
李羽眼中精光微闪:“是什么时候的事?”
伍天明沉声道:“确实是半个时辰以内。不过管家去了不到一盏茶时间,而且是朝前门去的,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杀人!”
李羽眉头紧皱,向管家问:“当时敲门的是什么人?”
管家答道:“不知道,我去开门时,外面空无一人。”
赖小文哼道:“兴许是哪家的小孩调皮吧!”
李羽皱了皱眉,目视着尸体,又道:“顾明,你爹是左撇子吗?”
顾明愣了愣:“不是啊!”
“那他为何用左手写字?”
伍天明指着尸体右手道:“这个我知道。你们看,尸体右手受伤了!伤口很新,看起来像匕首划开,应该就是刚才造成!”
“莫非是顾世伯与凶手搏斗时,不慎伤了右手?”秦立皱眉猜测。
赖小文大声道:
“真相应该是这样,顾大郎借着如厕借口,来到书房用匕首逼顾之平服下毒药!顾之平反抗时被划伤了手!”
“顾大郎以为顾之平死了,便离开屋子,不想顾之平还有口气,用左手写下他的名字,方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