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修建在地下,只有一扇铁门与外界相连,当铁门关闭后,整座酒窖变得一片漆黑。
若只有黑暗,还能让人忍受。
王韫秀最无法忍受的是静,这里静的可怕,甚么都听不到,好像天地之间,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是个好强的性子,又被人称为将门虎女,有任何委屈,都习惯吞在肚子里,连王忠嗣都很少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然而此时此刻,经历过半个多月的关押折磨,她内心已渐崩溃,也已不知吞下多少泪,心中多少次期盼有人能来救她。
但都没有用。
她甚至会想,自己也许要一辈子关在这里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奔到酒窖铁门前,大声喊叫。
“你们这群王八蛋,快放我出去,我爹是王忠嗣,他会将你们绑在旗杆上,嗮上七天七日,叫你们不得好死……”
一边哭喊,一边用力拍打着铁门。
就在这时,“格愣”一声,铁门上开了一道小门。
王韫秀大喜:“这就对了,放我出去,就不用绑在旗杆上了,我让爹爹饶了你们!”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一个木盘子被推了进来,上面放了一大碗饭,饭上堆满了菜,旁边还有一碗汤。
王韫秀急忙将木盘推到一边,饭菜和汤尽洒落在地上。
她透过开启的小门朝外张望,眼睛顿时一阵刺痛。
强行睁开一线,瞧见门外站着一名白发老头,忙喊道:“放我出去,你快放我出去,我让爹爹给你钱,给你很多钱……”
话未说完,又是“格愣”一声,小门被关上,酒窖回复了黑暗。
王韫秀心中被冰凉和绝望所充斥,跪在铁门前,双拳用力捶打着铁门,哭叫道:“放我出去……我求求你们了……放我出去……”\"target=\"_nk\">
她就那样机械的捶打着铁门,许久之后,歪倒在地,身子缩成一团,像一只绝望的小兽。
黑暗中,她仿佛忘了时间,忘了这里是哪,忘了自己是谁。
思维渐渐变得缓慢,头脑不再运转。
就在这时,酒窖墙壁“嘭”的一声响,被砸出一个小洞。
王韫秀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耳朵竖了起来,黑暗之中,她看不到墙壁破了洞,却听到有人在喊她。
“王姑娘,你在里面吗?”
这道声音仿佛将她拉回了人间。
她听出声音主人是谁,喜极而泣,哭喊道:“是我,我就是王韫秀,你是李兄对吗?你来救我了,对吗?”
李羽的声音从小洞后面传了过来,说道:“是的,我是李羽,你别急,我们马上就救你出去。小许,快继续挖!”
只听一阵阵挖掘声响起,墙上的洞越来越大,已隐隐能看到些火光。
直到能容一个人过去,挖掘才停了下来,一只手从那一头伸了过来,王韫秀急忙抓住,爬了过去。
洞穴另一头点着火折子,王韫秀睁大眼睛看过去,发现洞内有三个人,都蹲着身子,用手拉她的人就是李羽。
她将头扎入李羽怀里,紧紧抱着李羽的腰,哽咽道:“李兄,谢谢你救了我,将来为奴为婢,我也要报答你!”
她此刻的模样极为狼狈,比叫花子还不如,李羽眼中闪过一阵自责,轻轻拍着她后背道:“别说傻话,你先和小许出去吧,我和潘姑娘说几句话。”
王韫秀愣了一下,向三人中的女子看了过去,问道:“她是谁?”
李羽答道:“一名犯人。”
朝那名女子说:“潘银花,按照之前说好的,只要你代替王姑娘在里面待上一段日子,我就会酌情减免你的罪行,我再问一遍,你可愿意?”
那女子是个市井妇人,因与人通奸被抓,本来要流放一年半,李羽去大牢挑选女囚时,她听说能减免罪行,第一个自告奋勇过来。
听了李羽之言,她朝洞内看了一眼,哼道:“这里条件太差,待着可难受了,你需得多免一些才行!”
许信喝道:“还敢讨价还价?”
王韫秀受过里面的苦,此刻对这位要代替自己的女子说不出的同情,忙道:“里面确实很难挨!”
女子顿时涨了势,昂着下巴道:“看见没,她都这样说了,你们必须给我减免一半以上,不然我就不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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