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宇已经从刚才骤然而逝的疼痛中缓了过来,摇摇头没有再解释什么。
当然他现在的情况也无法向白给解释什么。
他当然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根本不是脑子有隐疾,也不是他解释的偶感风寒。
这三年来,他一直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第一次这样是他刚来到秦朝的时候,他甚至没来得及全盘接受这具身体的记忆就被突如其来的剧痛给疼的晕了过去。
伴随着疼痛和晕厥的,是那句他从男童嘴里听到的招魂第一句。
在那之后,每次疼晕,周正宇就会来到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
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和那句一直重复的话语,这个空间并不会让他存留多久。
只一会他就会恢复,疼痛,也会随之而去。
一开始周正宇也会害怕,但是次数多了,他发现在那个空间里并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他的存在,也就渐渐的胆大起来。
他会从一开始一动不动的等待结束到慢慢的探索那片完全黑暗的空间,当然他的探索是徒劳的。
有那么几次,他还大声的问过那个一直重复那句话语的人是谁。
当然在几次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徒劳的,也就淡了心思。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发现这种情况一月会有一次。
来到这里一年后,每半月他就会陷入黑暗空间一次。
来到这里两年后,一周一次。
在他到咸阳之后,已经是一天一次了。
现在,早晚各一次。
他也试图找找原因,但是在找不到原因之后,他也就不在乎了。
只当是融合这具躯体的后遗症,毕竟,既来之则安之嘛,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彷徨的人。
“掌柜的说东家想去郊外看蹴鞠,所以...”
白给的话语在接触到周正宇的目光后渐渐低沉然后消失,他倒不是真怕了周正宇的眼神,他只是觉得这样好玩。
“他今日输了几局六博给东家?”
周正宇看着白给装作畏惧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问道。
“今日输的是围棋。”
“臭棋篓子!”
“这个说法新奇,小客官总是能说出些让人感到新奇的词段。”
白给收起周正宇吃空的盘子转身向后厨走去。
盘子就是小客官交给酒楼的发明之一,当然发明和盘子这两个词也是小客官教给自己的新奇话语。
小客官知道的真多。
周正宇在白给离开后就起身向外走去,他要去开始这一天的锻炼了。
虽然刚刚已经答应了白给的请求,但想来看蹴鞠也在午后了,那个时间,他应该是锻炼完了。
在第一天穿越到秦朝的时候周正宇就下定了强身健体的决心。
虽说也不奢望能‘下马捧卷运筹帷幄,上马杀敌决胜千里’。
但总比手无缚鸡之力要来的好,在这个地方。
这个朝代,光会读书明事理可不行,因为不明事理的人太多了。
周正宇前世也没落下对身体的锻炼,毕竟考古那个行业,身体太过于孱弱是会拖团队后腿的。
前世的时候,需要经常外出考古,有一副好的身体是对自己的负责,健身房是周正宇常去的地方。
后来,他从师父那里还弄来了一套部队上强化己身,突破极限的训练方法。
只是当时已近二十,过了锻炼的最好年龄,只当是做个参考。
这一世周正宇再没了前世的限制,得到的这具身体才刚十岁,打熬根骨,正是时候。
离开酒楼后前行大致十几分钟出闹市,往城外方向走良久,有一处院落,是半年前酒楼的东家送给周正宇的。
那时候酒楼的风头正盛,层出不跌的菜式,让咸阳人民流连忘返的味道,终究让咸阳其他的酒楼载难以支撑下去。
他们不会理解在半年前还苟延残喘的咸丰酒楼为什么会死灰复燃。
他们不觉得咸丰酒楼背后的东家有这样的能力,若是真有,也不会到现在才想出这些做菜的花花肠子。
就连将韭菜烫熟放醋搅拌后就可以当成一道菜上桌这样简单却又奇特的想法,也是咸丰酒楼独一家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去偷学,哪怕是似是而非。
直到咸丰酒楼推出那仙酿般透明,亮晶晶,让人沉醉的酒液后,他们总算是知道,该换个营生另谋出路了。
就在咸阳所有的酒楼都挂上咸丰酒楼的招牌后,周正宇就搬到了现在这座院落。
院落不在咸阳地皮最昂贵的地方,相反,在近郊处,略显荒凉的地方。
这是周正宇的要求,安静的地方总是便于读书,也便于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