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遮说韩凝耗费了太多元气,你好好休息等恢复了,明早再给龙秋月疗伤。韩凝哪放心龙秋月,又吹了几遍曲子,直到吹不动了才躺到草地上。
“韩凝……韩凝你怎么会吹我们龙家的曲子?”
他和龙月相隔不远,听到她在不断说梦话。
啊?你们龙家的曲子,这不是苏慕遮教的吗?
龙秋月还在胡言乱言,他赶忙爬起来摸她额头,很烫,是发烧了。
他急忙把苏慕遮从床上拎起来,“快说,快说……怎么办。”
“去采草药啊,还能怎么办。”苏慕遮懒洋洋的。
“噢。”韩凝赶紧往草丛里走,走到半路停住了,“我说是你傻还是我傻,天这么黑,草看着都一样,我去哪采草药?”
“我再教你个曲子,你一边吹,一边找,会把草的性状变成韵律传给我。”
苏慕遮有了上次的经验,很快把曲子变成哆喘咪教给他。
韩凝已掌握吹叶子的技巧,这次学的很快,吹着曲子从附近找,每碰触一棵草就停一会,等着苏慕遮的指示。
“这是普通的茅草,下一棵。唉……对就是这个车前草,把它挖出来……”
他又找了一会,有用的草就这一棵,他急躁起来,龙秋月挺不了多久,照这迅速怎么救她?
想到山坡那草的种类比较多,一阵风似的跑过去找,果然刚到半山腰就找到两棵,他继续往上,突然看到山顶一闪一闪的发着青色的磷光。
他吓了一跳,以为遇到了鬼,转头要往回跑,那光突然灭了。
他以为看花了眼,再吹响叶子,磷光又闪起来。这次肯定没看错,确实有光,虽然很暗,但照亮整个山坡。
他一愣,忘了吹叶子,光又暗下去。
原来是因为曲子,会不会上面有什么宝贝。
他好奇心大起,吹着曲子到达山顶,光是从中间的位置发出来的,那围着一圈商陆。他过去扒开草,露出来一只动物的白色爪子,隐隐闪着青光。
深夜草丛里遇到动物肯定不是好事。他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合上草,恐怕惊扰到里面的动物。扭头要往回走,那里竟然发出了他吹的曲音。
韩凝愣住了,动物绝对发不出这种声音,难里面是一个人?
啊!
不好是哥舒夜,一定是从桥上掉下来的。
他见过哥舒戈有过动物整皮做的衣裳。
他急忙撩开草,看清楚那个爪子,是单个的白熊爪子,后面没连着动物也没连着人。
这是什么东西?
他看着好玩,弯腰捡起来,是整个的熊爪标本,五个爪尖还在,熊掌的部位有一个皮套,正好能套到他的左手上。
这下他方便了,一吹叶子熊爪子就会发出光,他像孩子得到一件新玩具,兴奋的玩了半天,才想起龙秋月还等着。
有了照明,只一会便把草药都找齐了。
回去他看着龙秋月犯了难,她牙关紧咬。怎么也不能把她的嘴撬开,这些草一起塞到嘴里,想熬草药又没有锅,就算有了锅也没有火。
苏慕遮说:“别傻想了,你嚼烂了把汁吐到她嘴里。”
“你损不损啊?这样就算救活她,她醒了也得杀了我。”
“那你就等她死吧,反正你们两个得死一个。”
韩凝给苏慕遮一个大白眼,用熊爪照亮龙秋月,她一脑门子汗,脸不断的抽搐,样子很痛苦,再不救也许真会死。
算了,反正谷里就他们两个人,他不说龙秋月也不会知道。
他对苏慕遮说,“你要替我保密。”
他说完感觉说错了话,苏慕遮就像他的意识,他不允许,怎么会和龙秋月告状?
他顿时有了安全感,把草药攒成一团,一把塞到嘴里,腮帮子鼓成一团。
又苦,又涩,又麻!
太难吃了!
他想吐,还是强忍着继续嚼。
他怕嚼久了汁液咽下去,就把龙秋月扶着坐起来,嘴对嘴合着唾液给她喂下去,再嚼几口,再给她喂。直到嘴麻的嚼不动,才放龙秋月躺下。
这样一忙活,天已经亮了,他嘴麻的受不了,急需喝水,再不喝水嘴非烂了不可。
他又在谷中转,看到一处谷壁正在往下淌山泉水。
他喝够了,又折个大芭蕉叶,盛满水兴冲冲的回去,看到龙秋月已经醒了,直勾勾看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渴了吧,我扶你起来喝水。”
韩凝要扶她,猛的缩回手,现在不同昨晚,龙秋月看样子已经有意识了,这样是碰她一下,身上就得多个窟窿。
龙秋月昨晚虽然意识模糊,但韩凝扶起她喂药,全模模糊糊感觉到了,还以为在做梦。早上醒来,嘴里全是怪怪的味道。
昨夜已经被小淫贼……
她想死的心都有,可腿断了,动也不能动一下。想哭,流不出半滴眼泪,只好看着天,那原本蓝色的天空,被蒙上一层灰色。
韩凝把水举到她嘴边,想让他配合,往她嘴里灌水。她一动不动,和死了一样。
韩凝笑了笑,在她眼前摆手,“臭婆娘你傻了吗?”
龙秋月突然双手一撑地,猛的坐起来,抱住他的胳膊一口咬上去。
眼前这个人,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感,但就是想咬,一口,一口咬到他心里去,到要看看那里是不是肉长的。
韩凝的胳膊被咬出血,合着龙秋月的泪水混在他袖子的干血上。
韩凝忍着疼并没有躲,在那一刹那他感觉理应让她发泄出来,至于对象是谁,并不重要,哪怕是他。
她看到干血愣住了,木木的松开嘴,魂不守舍的望着他的袖子。
“你袖子上的血?”
“什么血,都是你咬出来的。“
“我问你袖子上的干血。“
“都是你的血。“韩凝捂住伤口。
“小淫贼你……“她的嘴唇颤抖着。
“什么你我的,昨天找到你,你鼻子又流血,又吐血的。我要是不救你,你早被血憋死了。上次攀岩比赛有一个人掉下来,就是被血呛死的。“
“可是昨天晚上你抱了我……“
韩凝心纠在一起,这下坏了,她不是没了意识,怎么会全知道?他结结巴巴,“昨晚……你烧的很……厉害……就采……草药……救你。当时没办……法……只能……用……那种方式……给你灌药。”
在龙秋月的理念里,抱已经被抱了,结果只能有两个,要么她死,要么嫁给他。
还好小淫贼还算坦荡,没有失口否认,不然她只能死路一条。
她轻轻道:“没关系。”她看韩凝捂着伤口,手指缝里还有血渗出来。
“疼吗?”
韩凝看这名女子太过奇怪,刚才还对他像仇人一样,转脸就变个人关心起他了。他无奈的笑了笑,“不疼,怎么会疼呢。”
龙秋月慢慢低下头,不说话了。
过后几天韩凝在苏慕遮的指引下,给龙秋月治伤腿。龙秋月再没反驳一句,闭上眼默默的让他医治。韩凝给她上完草药,用树枝固定好,拿出叶子,给她吹曲子,好让她快点好。
韩凝几次要停下,问她是怎么知道音徒,还有那句龙家的曲子是什么意思都忍住了。还不知道龙秋月真实身份,隐藏音徒的身份才是最好的选择。
龙秋月看他忙来忙去,一会采果子,一会接山泉水,每次回来都是看着她笑,那双眼睛里仿佛有说不尽的话,嘴上却一句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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