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马车里,风一山悠悠地倚着小窗,扔起一粒花生米,嘴巴朝上一张,准确地含在了口中,吃得很是满足。一粒接着一粒,小桌上的一盘花生几乎被他吃光,一个动作,玩得乐此不疲。
岑灏刚开始还对此人的行为颇感不满,不过久了之后,倒也随他去了,自己安静地捧着书看着,也算清净。
许是吃饱了肚子,风一山闲得无聊,便凑近了道:“白脸猫你看的是什么?瞧你这么投入的样子,我也瞅两眼。”说着将岑灏的书夺了过来,翻了翻,笑道:“白脸猫,你喜欢看这书啊!”
岑灏将书拿了回来,道:“好看的就看。”
风一山好奇道:“那你喜欢看游记吗?”
岑灏瞅着其放大的脸庞,眨巴的眼睛显得越发灵动,别过脸去,道:“游记也看。”
风一山兴奋道:“那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跟你说吧,我想去好多好多地方。首先,就得去五岳看看,瞧瞧他们到底有什么不俗之处,跟我轻云峰又有何不同,同样是山,书中说得是各有千秋,我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千秋法。”
他越说越起劲:“然后再去看水,什么黄河长江南海东海的,统统看个遍!”他歇了歇,又道:“我轻云峰上也有海,不过是云海,但你别小看我云海,每每日出,霞光万丈,云海翻涌,如滔滔江水,甚是辉煌呢。”
听着风一山滔滔不绝地讲着,岑灏放下书,注视着他道:“我昨夜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风一山回忆了好一会儿,不由沉下脸去,撅着嘴道:“闷葫芦。”说着,再倚在窗边,看着窗外去了。
人在闲的时候,嘴巴很难停下来,岑灏不喜讲话,风一山说不了话,只是想找些事情做罢了,便又吃起了绿豆糕来,绿豆糕是块状的,他硬是掰了个小角下来往空中一抛,嘴巴一叼,细细咀嚼一翻方肯下肚。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外“吁”地一声,马车停了下来,风一山却颠了一下,吃的没接住,脑袋反倒磕了一下,不禁骂道:“老头你会不会驾车啊?”
灰袍人掀起帘子,道:“我不会,你会,你来啊。”
风一山吃了个闷亏,只得下车。
见到车外这般景象,风一山不免打了个寒颤,岑灏倒沉得住气,出门前也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风一山难免又要说话抱怨两句:“老头,你究竟是要带我们去哪儿?非得往这荒郊野外地走吗?”
四下万籁俱寂,人迹罕见,灰袍人道:“今日就在此过夜吧。”
岑灏点了点头,风一山哆嗦着皱起眉来:“我还想着能愉快地洗个热水澡呢。”
灰袍人安慰道:“过两天就能让你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啦,今日就委屈一下吧。”
风一山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道:“已是日落西山了,要是有肉吃就好喽。”
灰袍人道:“二少先待在车里,你,你跟我一起找东西去。”
风一山白了他一眼,也没反驳几句,竟乖乖地跟着去寻觅食物去。
两人寻了一会儿,竟没见着能吃的东西,挂在树上的,地下跑的,虽是初春,却还是冷的刺骨,难以觅得。灰袍人也不急,嘻嘻笑道:“好徒儿,你去找些小石子来。”
风一山道:“干嘛?”
灰袍人道:“你,你就是说得太多,做得太少,别废话,快去。”
风一山一脸不爽道:“可是你一路哭着求我当你徒弟的,态度这么差,小心我不干了。”
灰袍人摆摆手,很是自信地样子道:“你不会你不会,快快去吧,回来后就知道了。”
风一山嘟嚷着走开了。
很快,风一山捧着一手的小石子来到灰袍人面前:“喏,你要的东西。”
灰袍人甚是满意地笑着接过去,指了指栖于树上的一只小鸟儿道:“去,你把它捉下来。”
风一山颇有些同情道:“你要吃它呀?”
灰袍人道:“那点肉,有什么好吃的,你快快捉住它,听我的话。”
风一山见灰袍人不吃鸟儿,也放开了拳脚,一个纵身,便跳上树枝,小鸟简直就是囊中之物。可是,当风一山即将触到鸟儿之时,一粒小石子打在小鸟栖息的树枝上,鸟儿被这一震,惊地飞了起来,风一山这才晓得灰袍人的用意,他气得咬咬牙,身子一蹬,跳向空中,宽袖一甩,鸟儿受这风力又是一阵惊吓,一不小心眼看着就要被风一山给制服了去,突如其来的一粒小石子恰巧打在风一山伸长的手与小鸟之间,其间力道令风一山一怔,小鸟趁机又转向飞了出去,风一山只抓到了空气。
风一山凌空盘旋两圈,心里一阵慌张,再无支撑物,眼看就要掉下去了,若被老头看到这般蠢样今后不是又多一道被取笑的事儿来了?就在此时,小石子好巧不巧地打在他足尖之下,风一山借力一点,跳得更高起来,一下有了精神,悬空横身侧翻,双掌两侧一拍,未触及石子,却觉得一股力道推着自己,身子蹬地往上,又高出许多,风一山连打着几个翻滚,飘飘然落了下来,甚是高兴地问道:“老头,你的小石子厉害得很呀!”
灰袍人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武功不好,轻功却不赖?”
风一山得意道:“师父虽然没传授我轻云剑法和内功心法,但是轻功却是手把手地教我的,比大师兄和阿宁还盯得紧呢。他也时常说想要轻功好,更多是取决于脚力和步伐。”他眨巴着眼睛道:“大师兄和阿宁平日还要习武练剑,我便整天都在练习脚法,偶尔几次玩耍,他两都赢不过我的。”
灰袍人道:“看来你在轻云峰的十八年里过得不错。”
风一山奇道:“你怎知我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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