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宴臣拼命压制住胸口翻涌的腥甜,抬头望着他:“师傅疼爱徒儿,徒儿心里赶紧,可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口猩红的鲜血,便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人也两眼一翻,往后倒去。
曹振海见状慌了神,一把将人扶住,失声大喊:“宴臣!”
“曹长老,眼下不是要去算账的好时机,现下为这俩小子疗伤要紧。”上清宗宗主拍了拍曹振海的肩膀,让他以大局为重。
曹振海张嘴,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
抱起宴臣就往身后的房间走去。
宗主则上前,抱起已经昏迷不醒的钟离朔,转身朝另外一个房间走去。
一个时辰后,宴臣缓缓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神色焦急的师傅,就坐在他床边,他连忙轻唤了一声:“师傅!”
声音沙哑的,犹如在喉咙里放了沙硕一般。
“乖徒儿,你醒了,想别说话。”曹振海满脸欣喜,起身倒了一杯水回来,扶起宴臣递到他嘴边:“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宴臣就着他的手,连连喝了三四杯水,这才将喉咙间的腥甜完全压下去。
曹振海见他苍白的脸色有所好转,长长得松了一口气:“乖徒儿,你好好休息,为师还有事要做,稍后让你小师弟过来照顾你。”
“师傅,你这是要去合欢宗吗?”宴臣再一次拉住他的衣袖。
曹振海转身垂头,定定的看着他:“这口气,老夫必须出,不然非被活生生的气死不可。”
“师傅,不能去!”宴臣微微摇头,柔声制止。
曹振海被连连阻止,胸口就好像塞了一团棉花,闷得厉害:“宴臣,你为何屡次三番的阻止为师,你可是对那妖女动心了?”
“不是,师傅你想哪儿去了?”宴臣眸中有异样快速划过,快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幽幽道:“我与她缔结了血契,生死同命。”
“什么?!”曹振海惊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他一把将起身的宴臣按回床上,转身就朝房间外跑去。
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上清宗宗主。
后者二话不说,立刻奔到宴臣跟前,将手放在他的手腕上。
一番查看后,他回头看着曹正海,神色凝重不已。
曹振海心里咯噔了一下,艰涩的咽了咽口水:“宗主,宴臣身上真的有血契?”
“嗯,此血契生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已经融入他的七筋八脉之中,想要单方面解除,已是不可能了。”上清宗宗主神色复杂,浑身上下充满了无力感。
曹振海闻言,失去了力气,一屁股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也就是说,我徒儿的命,要一辈子跟那个妖女绑在一起了吗?”
“也不全然是。”上清宗宗主幽幽道。
曹振海一听这话,立刻满血复活:“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血契,只要两人都自愿,还是可以解除的。”上清宗宗主睨了他一眼,遗憾道:“此血契,既然是那妖女下的,她恐怕不会自愿解除。”
曹振海并没被后面这段话打击道,他满眼坚定的说:“宗主,还请您出面向合欢宗下拜帖,屋里不管用,咱们可以以德服人嘛!”
上清宗宗主,一听这话觉得在理,立马就回房去下拜帖了。
殊不知,洛姜已经顶着新身份,来到了上清宗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