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封地。
“现今相府已经不足为虑,为父定然会是杨御吏的眼中钉,肉中刺!”
李亨轻叹道:“便是为父不招惹与他,怕他都得处处找茬,想让他配合为父建功立业,怕是难过登天——回头转告此子,非是某家不知他悯农忧国之苦心,实在是事不可为,让他再觅良处吧!”
“哎……”
兴奋了一整夜,却得来如此回复的曾凡志吴东徐晋是哀叹不已,看向魏明道:“当今殿下,当真是太过难为,监候你切莫放在心上!”
“岂敢!”
魏明摇头的同时笑笑道:“不过在下官看来,此事却未必如殿下所言,毫无还转的余地!”
曾凡志吴东等人便笑。
在他们看来,足以说明虽然魏明能力超凡,并常有奇思,却终究初踏官场,经验太浅。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杨国忠现今有多受圣人恩宠,当今殿下就有多被圣人冷落!
但凡殿下登基,第一波要收拾的定然就是如杨国忠等人!
对这点心知肚明的杨国忠,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干出这等白白成就太子功名之事!
“若是水泥之事,已经人尽皆知,当然如此——可问题的关键在于,现今这水泥,根本只有我等知道!”
魏明笑笑道:“若是少匠上奏,表示我等选定官窑的窑址,就在风盘谷处,相信杨御吏定然会感觉被冒犯,因而断然拒绝——在这时候,只要太子殿下愿意做出小小牺牲……”
曾凡志闻言,眼神顿时亮了!
“区区一匠作少匠,居然也敢打我杨家封地的主意?”
诚如魏明所料,在听到曾凡志上奏决定将官窑窑址选定在风盘谷的第一时间,杨国忠便忍不住两眼一眯,冷哼出声道:“献出封地开设官窑,为圣人制瓷,某家荣幸之至——可问题在于,风盘谷附近虽土地贫瘠,却依旧有近千户百姓在此耕种谋生,匠作处那么多的窑址不选,却偏偏选在了某家的封地……”
说到此处,杨国忠声色俱厉的盯着曾凡志道:“曾少匠如此处心积虑,不知是想让某家背负驱逐黎民的恶名呢,还是想让百姓以为圣人为了一己之好,不顾他等的死活?”
虽然曾凡志连表不敢,但李隆基的脸色,却已经因此而黑了下来!
“杨御吏息怒!”
李亨起身对李隆基拱手道:“儿臣相信,匠作处此举,当单纯为官窑而为,绝非怀有其它心思!”
“太子殿下!”
杨国忠阴恻恻道:“这种事,可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得那些被驱逐的百姓说了才算!”
“御吏所言极是,倒是某家妄言了!”
李亨淡然点头,然后又对李隆基道:“只是兴建官窑,烧制御瓷之事,关系到我大唐气象,实在是拖之不得——儿臣有一事相请,望父皇恩准!”
“讲!”
李隆基道。
“儿臣恳请父皇,允许儿臣以江河一带食邑封地,同杨御吏换取风盘谷一带的封地!”李亨道。
听到这话,众人皆惊,心说太子殿下,这莫是疯了不成?
毕竟谁都清楚江河一带的封地,那全都是大唐最上上之田亩!
而风盘谷一代多为荒山野岭,即便有地也是贫瘠山地,日常出产,怕是不及江河田亩的五分之一!
而现今,李亨居然提出要用江河封地,换取杨国忠在风盘谷的山地——这要不是疯了,那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