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滨这边的起义,我们该动用那只部队?或者说,我们该动用多大的力量?”
吴川听了这个问题也是楞了片刻,方才回答道:“中国革命的首义,自然是不能用外国人为主的部队的。当然我们也不可能不对意外状况作出防备。
现在军营内有4个团的兵力,一个团是原护路军的驻守兵力,我们自然不可能动用它。一个团是铁路工人和哈尔滨工人中招募来的工人团,虽然他们的革命热情最为激烈,但是军事训练上就差了一些。
还有两个团则来自于海参崴营地,一个团以红胡子和旅俄中国工人为主力;另一个则以朝鲜人为主力。我的建议是,以来自海参崴的中国团为战斗主力,工人团为外围戒备力量,朝鲜团则用于总预备队。
至于具体的作战计划,我希望军事委员会联合军事顾问团、军需后勤处商议出一个详细一些的方案,你们只有一天半的时间讨论,还有半天则需要用来向军队传达计划。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吴川既然已经交代了这么清楚,朱和中等人自然不会再反对什么。不过随着他们接受革委会决议离开,吴川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此次推动革委会做出提前起义的决定,自然不会仅仅因为赵尔巽的一次北上巡视。事实上这个决定同斯托雷平的死亡也是脱不了关系的,在遇到刺杀之后的第四天,也就是9月18日斯托雷平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作为结束了俄国民主政治的政治强人,斯托雷平的去世俄国政局带来的震荡,要远比俄国政局表面的动作看起来更为猛烈。因为斯托雷平的去世,原本对于斯托雷平所作所为深感不满的沙皇尼古拉二世这才发现,这位帝国首相对于他的重要性。
他现在根本找不出一个能够替代斯托雷平的大臣以稳定帝国的政治,而他自己也完全不清楚该如何去治理手中的庞大帝国。这令他对刺杀了斯托雷平的凶手厌恶至极,连基本的司法程序都不愿意走,直接要求在十天内绞死这位凶手。
正因为彼得堡现在正忙于填补斯托雷平去世后留下的权力真空,因此之前被吴川竭力挑唆起来的俄日矛盾,现在正慢慢的被平息下去。尼古拉二世虽然对日本人有着旧愁新恨,他的个人情绪极大的偏转了俄国的外交政策。
但是04-05年的民主革命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了,尼古拉二世虽然因为听到明石元二郎的事件而翻起了这桩旧恨,但这并不能让他完全失去理智。随着斯托雷平的去世,帝国的权力再一次回到了他的手中,在这个时候远东的重要性就再次下降了。
在霍尔瓦特的周旋下,日本正积极的修复着同俄国的关系,除了撤离北满的情报人员之外,日本还对俄国在外蒙及北满的特殊利益做了再一次的承认。
吴川自然不能容忍日俄再次修复回原先的关系,再次达成一次日俄密约,形成两国携手瓜分中国东三省及内外蒙古领土权益的事实同盟。因此他同斯维尔德洛夫等人商议了数次之后,认为只有用战争打碎当前的局势,让日本以为俄国想要获得更多的利益,从而使得双方的谈判彻底破裂。
而在斯托雷平去世之后,外交部长萨宗诺夫也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困境。只要是彼得堡的明眼人就看的出,这位性格软弱的俄国外交部长离职只是个时间问题。于是俄国外交部对于吴川的束缚正处于最微弱的状态,这个时候吴川发动起义,萨宗诺夫除了斥责他之外拿不出更多的办法。
倒是随着萨宗诺夫的去职,接替者倒是很有可能直接取消支持中国东北革命的计划,那样的话他们就会陷入到一个新的困境之中。是以,吴川不得不冒险一搏,在这个彼得堡无人做主的时间段发起东北革命,做一个既成事实再说。
在吴川这边紧锣密鼓的做着起义的准备时,奉天和关内的革命党人也在蠢蠢欲动。在蓝天蔚的极力说服之下,张绍曾的态度终于有所改变,改变了原先支持吴禄贞在秋操是发动兵谏的计划,而试图先断绝满清在关外的后路,然后坐等北洋集团同朝廷之间的分裂。
吴禄贞虽然并不想改变自己的计划,但是拿了蓝天蔚的大洋之后,他的态度也有所变化。于是便干脆更换便衣秘密南下河南,直接跑去袁世凯府上去试探这位下野的北洋领袖的口风去了。袁世凯自然不会见他,不过对于吴禄贞肯在这个时候跑来拜见他,并劝说他出山收拾大局,袁世凯对此还是大为满意的。一时对于这位清廷安插在他的北洋六镇中的军官印象大改,认为其还算是一位可造之才。因此虽然袁世凯没有见他,但还是吩咐身边的人送了吴禄贞一把他亲自题词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