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抓着一名年青的战士,不由严厉的望着其中一人问道:“黄班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为什么开枪?”
被点到名字的黄勇不得不提着手里的步枪说道:“这位罗三木一时紧张,手里的枪走火了。”
陶贵看了一眼倒下的敌军尸体,发觉两枪都打在了胸前心口,显然不是什么走火。不过在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后,他并不想为一名敌军的伤员出头,因此便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望着被按住的年青战士问道:“罗三木你们班长说的是事实吗?”
这位年青战士显然还没有从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他完全不顾自己上司的眼色,直白的坦诚道:“不是走火。好汉做事好汉当,他打死了我堂哥,我为堂哥报仇才对他开的枪。政委你要处分,就处分我吧,跟其他人无关。”
罗三木当着众人的面老实交代了自己的行为,陶贵倒是无法再睁只眼闭只眼了,要不然他也要被此事牵连进去了。
他只是思考了一下就沉下脸来训斥道:“真是乱来,你是革命军的战士不是土匪,都像你这样胡作非为,我们还起来闹什么革命。
黄得贵,你治下不严,还试图欺骗上级,现在我免去你班长的职务,曹国忠你来代理班长。至于罗三木,先下了他的枪,关十天紧闭,写一份检讨书上来,要是认识不够深刻的话,你就给我滚去墨尔根钓鱼去吧。”
罗三木这才有些紧张起来,向着陶贵讨饶道:“政委,这事和黄班长没关系,你要处罚就处罚我好了,只要放过了黄班长,我怎么都行…”
他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同伴踢了一脚,有人在他耳边小声说道:“闭嘴,你是想要害死黄班长么?”
果然,听了他的话之后,陶贵就更恼火了,他盯着头都不敢抬起的黄得贵说道:“你平日里就这么教育战士的?你也陪他去关一天紧闭,顺便写一份检查出来。你们谁还想跟我讲哥们义气的?都可以站出来,我今天统统满足你们。”
作为伐木工人出身的陶贵,在没有加入革命军之前就是一位颇有威望的木把头。加入革命军之后,就接受了布尔什维克主义,在第二十三步兵连队中担任政治委员虽然不到一个月,但在连队战士中还是颇有威信的。
而在刚刚的激烈战斗中,一直奔跑在第一线并组织战士击退了巡防营进攻的他,现在更是威望大增,无人敢挑战他的权威。见到陶贵沉下了脸来,围观的一干战士们顿时开始冷静了下来,开始散去做自己的任务去了。
就在这些战士们纷纷离开之际,站在他身边的林排副才小心翼翼的向他询问道:“那么这些还有气的敌军伤员,我们是不是也要给与治疗?”
到了这个时候,陶贵自然不能再模糊自己的态度,看着部下说道:“当然要给与治疗,就算治好了要枪毙他们,现在也得给他们治。当然要先救治我们的战士,这个顺序不能搞错。”
就在张作霖退去一个小时之后,几艘打着革命军红旗的轮船从上游开了下来。陶贵跑去岸边码头迎接,却发觉是总指挥张孝准到了,他立刻向对方汇报了今天早上的作战经历。
听完了陶贵的汇报之后,张孝准也是脸色铁青的说道:“这两天我们光顾着北面和西面了,倒是让这个奉天前路巡防营占了个便宜。不过他也得意不了几天了,现在黑龙江各处的地方政府和驻军大部分已经向革命委员会投诚或宣布中立了,我们已经可以把兵力调用到南方来了。
第二十三连队我会调回后方修整,你暂时卸任第二十三连政委,代表革命军去一趟附近的蒙旗,请这些蒙古王公、蒙匪、抗垦队、垦务局派人于半个月后来齐齐哈尔参加关于蒙地放垦的会议。革命委员会认为,过去满清朝廷的放垦政策显然是有着缺陷的,否则蒙旗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抗。
为了解决蒙古牧民和开垦汉民之间的矛盾,蒙旗和垦务局之间的矛盾,革命委员会认为有必要请各方派人讨论解决这一问题。而一旦会议形成决议,那么革命委员会将会联合各方把决议坚决的执行下去。对于这个任务,你有没有问题?”
“报告张总指挥,我没有问题。”陶贵干脆的答应了下来之后,又有些犹豫的说道:“不过这次的战斗,本地的居民受了极大的损失,革命委员会能不能给与一些补助?”
张孝准看了一眼快成废墟的屯子,随口说道:“嗯,我会派人来处理的。既然都破坏成这样了,那就干脆给这些居民另外起一个屯子,这里干脆建成一个小型堡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