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平南面的南河是一条由东南向西北方流淌入东辽河的小河,这条宽约5、60米的小河在绕过了整个四平街后,就会同在四平的西北方和四平北河汇合在一起。南河、北河都是季节性河流,冬季的水位并不深,约1、2米深度左右,部分河段连底部的水草都露出了水面。
跨越南河的铁路桥虽然不是南河上唯一的一座桥梁,但却是南河上最为坚固的一座桥梁。也只有通过这座桥梁,才能把份量超过1吨的火炮、弹药车运过河去。因此国民革命军在桥的南北两侧都建了防御阵地。
河岸两侧除了一些树林和田地之外,几乎看不到什么突起的丘陵,这里的地形是如此的平坦,使得站在南河的南岸即可看到近2公里外的城市边缘区域。
只有过了四平北面的北山和北河,地形才会有着些微的起伏,但是那些偶尔隆起的丘陵也不会超过30米高。所以,国民革命军把防御阵地主要放在了四平街内,四平西北的高地和北河北面的丘陵上。对于四平南面和铁路东面的平原区域,只是修建了一些以环形壕沟围起的据点。
在这样开阔的平原上,这些互相支援的据点,完全可以给进攻的步兵一个深刻的教训。不过日军在黎明之前的偷袭,成功的夺取了南河沿岸的据点及南河铁路桥这条关键的通道。
于是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驻守四平南线的国民革命军已经无法阻止日军在南河南岸设立炮兵阵地,对着南河和城市边缘阵地之间的散兵据点进行逐一炮击了。为了不被日军炮兵逐一消灭,国民革命军很快就撤回了城市外缘的小股部队,把兵力撤到了距离南河北约1200米的首道壕沟内。
这只是一条尚未完成的浅壕,在它的前方并没有竖立起铁丝网,也没有修筑胸墙,不过这条壕沟还是建成了几处半掩体结构的火力点的。13团38营的营长杨贵原本以为,凭借着这道未完成的壕沟,他还是能够指挥部下守上几个小时,从而给后方赢得更多布防时间的。
但是日军的炮兵显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铃木庄六大佐的安排下,在南河南岸设置好阵地的日军炮兵部队,以近百门火炮的数量向视野内的壕沟进行了炮弹的倾泻。躲在壕沟内的革命军将士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么猛烈且持续时间之久的炮击,听到天空中传来的呼啸声和连绵不绝的爆炸声,这些接触战争还不够久的士兵们,很快就丧失了勇气。
当炮弹炸起的烟尘隔绝了身边同伴的身影时;当某一发炮弹正好落在身边的不远处,把某个倒霉的同伴炸上了天时;终于有人忍受不住恐惧爬出壕沟向后方的城市里逃亡了。当第一个士兵逃出壕沟时,必然会有第2、第3乃至无数个。
在日军的火炮还在持续的时候,杨贵根本阻止不了这种士兵突然崩溃的事件。等到日军的火炮停歇下来,看着身边寥寥无几的军官和士兵,他不得不在日军步兵上来之前选择了撤退。
让第38营崩溃的日军炮击,不过是一次持续了20分钟,以每分钟8发炮弹的速度完成的炮火打击。事实上日军所使用的最大75MM的炮弹,对于隐藏于壕沟内的第38营士兵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除非它刚好落入壕沟中。
反倒是在这些士兵爬出壕沟逃亡时,脱离了壕沟掩护的他们遭受了重大的伤亡。不提这些士兵逃回城市之后会受到如何的惩罚,对于站在南河南岸观望的第八师团师团长山根武亮和参谋本部作战课课长铃木庄六来说,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开局。
日军的初次进攻编成了四排,左右士兵之间的间距保持2-4米,排和排之间的间距则是50-100米。他们身上还背着重达31.5公斤的装备。
第31联队的官兵沐浴在金色阳光的光芒下,以四排横队踏入了南河到四平街南城外壕沟之间的无人区。因为已经目睹了支那革命军在炮火中逃亡的情形,第31联队的官兵在前进时把腰板挺的很直,除了第一排的散兵手握步枪前进外,后面三排日军都把枪靠在了肩膀上,就好像这是一场武装游行一般。
装上了刺刀的步枪,在阳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而整齐的步伐和士兵左右间距不到两米的空间,令一个横排的刺刀有着如墙徐徐前进的感觉。3道间距50余米的刺刀墙,以同一步伐前进,铃木大佐相信,这一幕足以让身后那些特别邀请来的客人们印象深刻了。
而在31联队花了10多分钟接近壕沟,将要一无损失的占领这道壕沟时。铃木大佐终于忍不住嘲讽道:“我实在是看不出,这些支那人和10年前,15年前有什么不同。以这样的乌合之众向大日本帝国挑衅,我可真是佩服那位支那革命党领袖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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