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声就叫来了陶克昭和唐胜年两人,他对两人下令道:“在我们离开之后,把所有排以上的军官都从俘虏中挑选出来,营以上军官和营以下军官分开看管。至于剩下的那些被俘的士兵,挑选完愿意加入我军的,剩下的俘虏都发给路费,准许他们回家。本地的发2个大洋,外地的发5个大洋。
唐团长,你监督这些士兵离开之后,就带着你的独立团向毛家店进攻,当然是虚张声势而不是真的去进攻毛家店,那里是日军的前线后勤基地,防御力量不会如这里这么松懈的。
在日军抽调附近的力量保卫毛家店时,你就找准机会破坏毛家店以南两到三处铁路,骚扰作战坚持到明日中午即可退回本处。到时伍旅长已经抵达此处的话,你们就听从于他的指挥,若是他还没有抵达,那么你们可以自行判断是否需要坚守此地…”
被叶声念叨的伍祥祯,其实就在叶声身后不到20公里处,顺着叶声骑兵部队开辟出来的通道,他所率领的混成第二十六团正势如破竹的撕开了清军的防线,将清军的防线彻底破坏掉。
在其对面组织兵力抵抗的五标标统王金镜,在望远镜内看着自己这边的士兵不停丢下武器逃亡,甚至连督战队都无法阻止的场面,整张脸都气的发白了。
他放下了望远镜,恨铁不成钢的大骂道:“这打的什么鸟仗,孙传芳这喝过洋墨水的小白脸就是靠不住,连他娘的一刻钟都没有坚持住。何佩瑢呢?让他给我顶上去,把孙传芳给我换下来。”
只是王金镜叫嚣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过了数十秒后才有人打破了沉默,战战兢兢的向他提醒道:“何营官之前已经被标统您派去增援谢营官了,眼下我们已经无兵可派了。”
王金镜大怒的转头盯着发声的军官呵斥道:“怎么可能会无兵可派,补充1标在什么地方?张作霖、冯德麟的巡防营呢?我给他们派出了这么多通信兵,他们现在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被王金镜盯着的军官不得不硬着头皮汇报道:“乱党今日的打法完全是毫无章法,先是一部骑兵不管不顾的绕过了我们的防御阵地,直接从我军的结合部撕开了一个缺口往里冲。标统您当时下令,让补充一标前后拦截,然后把这股骑兵围歼于东、西两处阵地之间的洼地。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当我们调动兵力围截这股骑兵时,乱党的主力突然就顺着骑兵部队打开的通道冲了进来,派去堵住骑兵后路的补充一标一部被乱党的主力给击破了,至于试图拦截骑兵的另一部因为速度不够乱党的骑兵快,结果也被冲散了队伍。
眼下我军兵力虽然并不比乱党进攻的人数少,但是都已经被乱党前后两波人马给打散了形,短时间内是组织不起来了。而且乱党前锋不停的深入我军后方,也令许多将士担忧后路被截断,根本无人愿意在前方阻挡乱党,生怕他们被丢下来当成弃子。
至于张作霖、冯德麟这些人,他们本就是胡子出身,对于朝廷的忠诚有限。此时还不到,想来就应该不会到了。标统,此时军心已经乱了,这仗是必败无疑,连大本营那里的命令都半个钟点没有传来了,咱们还是先考虑自己吧。”
王金镜再次转头望向了战场,此时他不必举起望远镜,也能隐约看到革命军齐整的部队正不停的向东南方前进着,在这只革命军周边四散逃亡的,则是自己的部下了。在革命军齐整的部队中还不时分出了小股部队追击着溃散的清军,即便追击的不过是三四十人或一二十人,数倍或十数倍于此的清军也很快的跪在一旁丢下了武器,完全失去了和革命军继续作战的意志。
王金镜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希望协统大人吉人天象,我们已经尽力了。传令下去,把能掌握的人都带上,除了马匹、干粮和武器外,其他一概不准携带,我们向西去督促巡防营回援大本营。”
听到王金镜改了口,他身后的军官们立刻分头行动了起来,这种效率大约是五标成立以来所罕见的。而此时于辽河的三江口,张绍曾正带着人在河边的一处高地上,观看着一只服色杂乱的部队跨过辽河浮桥,进入到辽河右岸。
看着大军过半过了河,张绍曾随即对着身边的一名军官说道:“等到巡防营过了河就拆了浮桥,眼下气候还不够冷,河面上的冰还没冻结实。没了浮桥,他们就算想要反悔过岸也得要绕远路才行,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已经控制住局面了。我这就带着25、28两团去接应伍祥祯,给第三混成协最后一击,报了奉天城下的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