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到了晚上,张床在观察北斗七星,通过斗口的两颗星连线,朝斗口方向延长约5倍远,找到了北极星。然后从北斗和北极星的相对位置,按理他应该找到正北方向。可是,他发现,本来应该是斗口向上的,完全颠倒了个,斗口向下了。斗柄末端的北极星,变成高高在上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所有的方向,应该都是相反的。
完全违背常识,张床一头雾水,感觉以前师父教天文地理学问和典籍上记载的天象星座都是假的。
放弃陈念,张床不在钻牛角尖。
既来之则安之,他第一时间就曾俯瞰过小岛,不大,站在山顶,一眼可以窥得全貌。绿色植物很多,似乎没有大型动物。
空气和原来的地方没啥区别,甚至更及纯净新鲜,张床闭上眼睛调息练功,体内气血做大周天循环,也许是错觉,内力恢复竟感到比以前快了许多。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天阳再升起的时候,张床已经恢复了九层功力。
还有一层,是因为“广寒散”太过霸道,心脉中还有一丝寒毒像是融进了血液,需要时间去稀释它。
“欧傲”
一扫郁闷,张床像一匹伤愈复出的独狼,对着空旷的天空,嚎了一嗓子。这一嗓子,他运了内劲,天地孤啸,声震全岛,然而岛上没有任何回应,树丛中连只鸟都没惊飞起来。
确凿无疑,是一个无人到达过的荒岛。
张床迎着朝霞,缓步下山。
这里已经变成他的领地,他要巡视一番。有树,有草,按道理至少应该有小动物。他巡视了一番,最后发现,这里的树长得很茁壮,叶宽干粗,可是没有发现一颗结果子的树。花草倒是种类不少,最多的一种几乎到处可见,是一种一指多高柔柔弱弱随风飘摇的草。
这种草它的干是白色的叶却是红色的,最神奇的是,它开出一种黄花。并且它只在晚上开花,只要见到天阳的光,就凋谢了。
有时候,实在太无聊了。
整个晚上,张床就趴倒在地上,看着某一颗小草从含苞待放到昙花一现再到独自凋谢,时间虽短,其实和人的生命过程没啥两样。
生命短暂,只能如此;生命短暂,本该如此。
盛开是暂时的,凋谢才是最真实。
这些草没人在乎,没人发现,独自在这里从盛开到凋谢只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可它们周而复始活的荡气回肠,任性,放纵,恣意,永不止息。
这种感悟触动某种玄机,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张床的《四季功》一发不可收拾,居然突破了第二层“夏雨”。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张床把这一层称作“秋归”。
就像这无名小草,从盛开到凋谢只有一夜的时间,可它的生命,始终都在,永不屈服。从次以后,张床给这种小草命名为“秋归”,以勉励自己。
如果终生不得脱困这个小岛,老死在这里,张床觉得有“秋归”草陪伴也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