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客人常来吗,你家花魁最近是否遇到了麻烦?”
“不常来,今天是第一次见。胡家画舸和小姐最近也没有听说遇到什么麻烦。”
张床却断定,半香佛出现在这里,绝非偶然。大千世界,那么多画舸和花魁,他随便出现在这里,无巧不成书,世间没那么多偶然。况且,胡家画舸只有两层,在十里荷塘勉强算作中等画舸,并不突出。
半香佛能活着,就已经很偶然了。
他还看到,胡家画舸一楼半香佛是站着的,唯一坐着听曲的人背对而坐,另有其人。
张床驻足,他的“识”扫过整个十里荷塘,发现胡家画舸周围拥有暗劲修为的气机就有十二道。
“我们先不登上画舸,等客人走了再说。”
“少主,胡家画舸在那边有临时歇脚的地方,我们可以去那边侯着。”
“不行,那里已经不安全了。就站在这里,装作欣赏十里荷塘夜景的散客好了。”
一曲终了,胡家画舸一楼满堂也只有一人鼓掌,就是那个坐着的人。
“金塘佳丽,果然名不虚传。赏,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谢谢钱老爷厚爱,奴家胡菲菲谢过您的花魁大赏。”
胡菲菲起身做福道谢。
因为花魁大赏,是有名目的。
在金塘镇十里荷塘的画舸上,大赏一朵玫瑰就是一两黄金,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就是九百九十九两黄金,差一两就是一千两黄金,堪称一掷千金。
这是顶级大赏,也叫做花魁大赏。
胡家画舸的老鸨已经让人点燃发射九百九十九响的烟花,在夜空中璀璨绽放,这是花魁最令人骄傲的资本。
一两黄金抵得上一百两白银,为艺坊的歌姬赎身,一百两纹银就够了。
想想,出手的人该有多大方。
“我家主人有要事要处理,现在想邀请胡花魁到他的别院里去弹唱一曲,不知胡花魁意下如何?”
“奴家姿丑质陋,技艺生疏,不堪入目,恐要辜负大人好意。”
胡菲菲非等闲之辈,可能是看出了不妥,直接拒绝了半香佛,让张床对她的能耐高看了几分。
“呵呵,姿丑质陋,技艺生疏,不堪入目,胡花魁说笑了。能让整个金塘镇都听令的人,果然观察入微嗅觉灵敏。半香教的佛子折损在这里,也不算冤。”
“阁下就是半香教的教主半香佛了?”
“正是。”
“那这位是谁?”
“好胆色,能在佛爷报了字号还面不改色侃侃而谈还敢反问,青门是没选错人,可惜你却投错了胎。”
“半香佛,你真的不怕与留侯镇为敌吗?”
“为敌,你还没资格说这句话。你连青门的小青衣都不是,如何代表留侯镇?再说了,佛爷与留侯镇为敌又如何,再过八年,留侯镇也将被武林除名。你说,佛爷怕不怕?”
“癞蛤蟆打喷嚏,你的口气果然比你的脚气还大。半香佛,就你与半面菩萨做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能耐何的了留侯镇。”
“谁?”
半香佛刚刚说完话,他的耳边就传过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