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刹那间就白了。
她似乎只有五六岁的年纪,是部落里家族人口最多的那系虎兽家的小雌兽,他的父亲和母亲神色悲戚,但仍是抱着希望看着穆白和族医。
“救救她吧……求求你们…”
族医接过穆白手上的兽皮,轻轻地帮她盖了回去。
小雌兽的肚子,被倒下来的房梁压住了,她母亲的伴侣们救起她时,她的肚子已经被砸破了,鲜血伴着被砸碎的内脏流了一地。
她还未死,只是痛苦地轻泣着,口中虚弱却仍然不断地说着自己好疼的话……
族医摇摇头,沾着血的手覆在小雌兽的眼上,低声和她的父亲说道,“让她走吧…”
那一个高大的雄兽,搂着哭成泪人的伴侣,终究是没忍住那丧子的痛,痛苦的嘶吼从口中发出,这一声兽吼悲入心骨,听得在场的兽人都不禁跟着心口剧痛。
穆白不忍心再看,强忍着鼻间的酸涩转身,在听见这声嘶吼后,仰着头看着空中随风飘散的火山灰,空气中还弥漫着烈火燃烧的气味。
她眼角酸涩,却哭不出来。
受伤的兽人不少,草药都不够了,伤口只能用布条扎紧,到后面甚至布条也不够了,穆白想了想,看到一旁的树,干脆让在场帮忙的雄兽把树皮扒下来,教着他们撕开树皮外层再用手掌把树皮内层的软纤维搓成长条。
瑞安和族医用这些还沁着树汁青草味的树皮去包扎伤口,只要伤口照着原来的样子按回去了,就不怕后续愈合不好,没有草药的效果他们的伤会疼得久一些,但对雄兽来说这些痛也还是能忍耐的。
除了几个重伤救治不了的雌兽,其余的都在他们这一整天的忙碌下得到了救治。
这一天的忙碌,穆白原本对血的害怕都被磨得麻木了,再看到血已经不会再像最初那样的惊惶。她完全没把自己当做需要雄兽保护和照顾的雌兽,尽心尽力地协助族医,只是从见到那小雌兽的死之后,她的心底总是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
临近傍晚,伊森和雷诺脚步匆忙地走来,两人都提着一只烤好的猎物。
分发给在场的伤员之后,瑞安和族医才有时间坐下来歇息,忙碌了一整天,他们早已累得筋疲力尽。
伊森用刀刃切开一块肉质比较嫩的地方,喂到穆白的唇边,“先吃点东西,一会就要开始赶路了。”
穆白的反应似乎有些慢,眼神呆滞着愣了几秒,才张口咬住,伊森有些担心地看着她,“怎么了?”
她嚼着肉的动作一顿,眼眶泛着红,看着伊森蹲在身前却是说不出话来,她摇摇头,吃着雷诺烤地焦香四溢的肉都没有什么食欲,只是凭着本能进食。
她的状态让伊森的脸色冷了下来,扫视着一旁还时不时偷瞄穆白的雄兽,直接抱起她就往外走,容忍她这一天在这帮忙已经够了,见到这些雄兽的眼睛都快黏在穆白身上离都离不开,他见了也是烦躁不已。
不过也怪不得雄兽如此稀罕穆白,她白皙,漂亮,而且丝毫没有现在兽世雌兽普遍的娇气,这一整天里有幸和她说到话的单身雄兽的心几乎都被她俘获了。
可一想到她那两个强大到变态的伴侣,也只能藏起自己这颗渺小的爱慕之心。
两个都是四纹兽,还都有异能,那是他们这辈子永远都达不到的高度。
雷诺也发觉了穆白的不对劲,但他还有许多事要安排,无法抽身去询问,见伊森抱着脸色苍白的穆白离开,心底了然也没有去阻止,只是加快了安排的命令。
他们必须连夜离开了,山火越烧越近,再不离开所有人都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