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看向洛白:“要谢就谢我徒弟阿萝,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你死不死,与我何干?”
洛白连忙朝着阿萝行礼:“多谢阿萝姑娘!”
阿萝先是笑了一声,然后嘴巴一撅道:“救命之恩这么大,你准备怎么谢我?”
洛白一愣,张嘴就要说些甜言蜜语,却忽然住口。
从小一块长大的玩伴,他怎会不知道如何哄阿萝高兴?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可能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做出承诺。
他已经参军,随时可能战死沙场。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做毫无把握实现的诺言?
他想了下,才开口道:“阿萝,我现在身在军营,也不知道未来如何。等我从军归来,我用后半生陪你一起老去!”
阿萝顿时投入洛白怀里,哭泣道:“你这个混蛋,都不知道哄人家一句吗?总是让人家为你哭泣,操碎了心。”
连青凤轻咳一声,揶揄道:“姑娘家家的,当着师傅的面就往男孩子怀里钻,也不害臊!”
阿萝绣鞋一跺,娇嗔道:“师傅!”
连青凤笑的更欢实了:“好了好了,赶紧拿碗筷来,我叫他们进来。”
阿萝这才飞也似的逃开了。
洛白看着阿萝娇羞的模样,心里痒痒的。
连青凤看着他魂都跟着阿萝走了,立刻喊道:“小子,回魂了!”
洛白立刻回头,尴尬道:“连大人,见笑了。”
连青凤没有回应,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
洛白浑身不自在,不由得退后一步,再次行礼道:“连大人。”
连青凤收回目光:“身为男儿,可要言出必践。既然你承诺了我徒弟,要是日后辜负了她,我定饶不了你!”
洛白赶紧行礼:“阿萝是我未婚妻,我疼爱尚且还不及,怎会欺负她?”
连青凤冷哼道:“那可不一定!你姓洛,洛家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这一句骂的,洛白一头雾水。
看着连青凤出去叫人,他赶紧把茶水备好。
这顿饭吃了很久,也聊了很久。
从最开始的夸阿萝饭菜做的好,到后面聊寒无心和风凌海刚才抓鱼的事情。到了最后,不知道怎么就聊起了国家现在的局势。
“王思敏将军战败身死,新组建的征南军已经毁了一半。江南道已经无险可依、无城池可守,沦丧就在旦夕间。等到他们将江南道完全占领,就会继续向北进逼丰裕城了。”
全程低头吃鱼的洛白,第一次仰头去注意他们说话。
这话是风凌海说的,现在在军中的,只有风凌海。也数他消息最为灵通。
只是忽然谈起国事,而且开口就是如此沉重的话题,众人的笑容瞬间凝固。
寒无心没有抬头,保持着伸手夹鱼的动作。
他用余光瞄了一眼风凌海,见他神色如常,便又看向洛先和洛一刀。
两人同样收敛了笑容,可吃饭的动作却没有停,还一个劲的催促洛白和阿萝吃东西:“你们两个还在长身体,赶紧吃东西!”
寒无心洒然一笑,也继续吃东西。
连青凤是最淡定的,她虽是军医,却对军旅不感兴趣。
现在国家战祸如何,她并不关心。
至于阿萝和洛白,那是真的没有说话的资格。
洛白倒是有心问一问,但他忍住了。
好不容易将这个话题抛出来,本以为会引起反响。可事与愿违,寒无心三人竟然态度冷淡至此,这让他万分意外。
他不死心的继续道:“长安城的钱粮供给都仰仗丰裕城,一旦丰裕城破,那长安城就守不住了。”
三人这一次比之前还要淡定,低头吃饭,还发出“渍渍”的声响。
洛先更是夸奖道:“丫头,你这手艺已经登堂入室了。以后谁娶了你,谁有福了。”
阿萝顿时脸颊绯红,偷偷的看了洛白一眼。却发现他正偷看风凌海,顿时有些气馁:难道这个叔叔比我还好看?
这个想法刚出现,她忽然明白了。
“洛叔叔,我还小,不想这个。再说了,朝廷正在打仗,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谈及儿女私情?刚才风叔叔不是说了吗,叛军都打到丰裕城了,万一城破,长安城也就不安全了。”
阿萝的几句话,生生把话题扯回到战争上,让所有人感到意外。
风凌海真的没想到,最先响应他的,竟然是这个小丫头,他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寒无心四人看着阿萝,最终看向他身边的洛白,露出意味深长地笑意。
这中间,最震惊的,要数洛白了。
毕竟阿萝可是从不关心这个的,怎么会主动提起?
但不管怎么说,有人提起,他就能获得更多的信息了。
风凌海很快反应过来,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接口道:“可不是吗?现在征南军新败,原本驻扎在河南道和江南道边缘的征南军已经北撤,准备在丰裕城与叛军决战。”
“这一战,将决定朝廷的未来。现在丰裕城已经开始储备粮食,调集军士器械,做好最后一战的准备。”
最后一战?
洛白愕然。
如果这是最后一战,那他们这支生力军,还有训练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