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走了,留下一句不知真假的话。
帐篷里面,包括洛白在内的所有人都坐着。
气氛很凝重,没有人开口。
洛白还有些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如果他真的和洛家有什么关系也就罢了,可他们之间没有一文钱的关系,为什么洛家的一切是是非非非要算到他的头上?
他姓洛,但不是洛家的洛!
此刻的他,真想骂上一句:操你大爷的!
这种沉默没持续太长时间,袁无敌开口了。
可他既没说霍家,又没说猞猁,而是说起了星太玄。
“星太玄是怎么回事?”
洛白心中一动,将昨晚的事情讲了一遍。
“大概就是这样……”
袁无敌追问一句:“真的是星太玄?”
洛白终于意识到不对,不确定道:“猞猁确实是这么称呼他的。”
袁无敌叹息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还是下山了。”
下山?
洛白心中一动,想到屠双刀给他讲的事情,当年的宗派余孽,都被圈禁在玉鸣山。
难不成那些人下山了?
洛白还在胡思乱想,袁无敌却看向他,眼神闪烁。
半响,袁无敌站起来,向外走去:“你以后小心点。毕竟,你姓洛……”
你姓洛?
姓洛?
洛!
是啊,我姓洛!
可姓洛的人,就注定要死吗?
如果不死,哪里又是安全的?
这里已经是防守严密的冠军营了,如果连这里都不安全,这天下,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他越想越生气,最终挥动手中短刀,只听见“刺啦”一声,帐篷坏了。
呼呼的冷风灌进来,把他吹醒了。
“你小子抽什么风呢?”
屠双刀一把拍在洛白的肩头,把他推了出去。
帐篷外面,飘着蒙蒙细雨,寒入骨髓。
洛白伸出手,想要接一点。可雨点太细微,更像是雾气。
“发什么呆呢?收拾东西了。”
穆亦初的声音将他的魂魄召回,他回头,发现其他人已经整装待发。
这是要离开?
他立刻着急起来。
“就这么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怕死就会死,不怕死就不会死。这个道理没人和你说?”
洛白张张嘴,却什么都说出口。
他将短刀递给屠双刀,屠双刀没有接,郑重道:“作为一名战士,怎能没有武器傍身?在你没有完成与上将军的赌约前,这把刀,就先借给你防身用。”
洛白看着手上一尺多长的杀猪刀,顿时无语:就这玩意,别说猞猁星太玄了,就是这两次遇袭的死士都挡不住,有什么用?
第二次离开冠军营,洛白完全没有喜悦,反而忐忑不已。
出冠军营,他们身着便衣,随身只带了必备的食物和水。至于锅碗瓢盆,已经随大部队先行一步了。
没有人送他们,他们也不需要人送。
十六匹马坐着十五名战士和一个正在成长的小屁孩,马匹奔腾驰骋,就像是他们的心情一样热血澎湃,眨眼间消失在秦山密林中。
下山的路总是很快,穆亦初等人有说有笑,只有洛白满脸心事,愁眉不展。
穆亦初等人自然知道为什么,却无一人劝解。
有些事情,要自己挺过来。如果人人面对必死之局都不反抗,这天下岂不是少了太多的可能和精彩?
路过通往洛家村岔路口的时候,两个人影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他们。
村长洛先,屠夫洛一刀。
在他身边,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一坛酒,六只酒碗。
看到这一幕,他们立刻停下。
毕竟上次任务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这些人没有一个敢怠慢。
他们翻身下马,率先行礼。
洛先点头,然后看向洛白:“你们晚到了半个时辰……”
话未说完,忽然皱眉:“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洛白有心要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穆亦初等人虽然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却没有开口解释。
岔路口,深秋的风呼啸着,偶有落叶吹来,又远远飞走。
洛白感觉不到寒冷,或许他已经害怕的麻木了。
洛先没有再追问,甚至将目光从洛白身上移开,看向穆亦初。
“我知道你……”
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却让穆亦初惊讶万分。
“看见你,我就知道弓骑营这几年还算不错,段家小子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穆亦初顿时脸色大变,因为洛先口中说的“段家小子”,就是现弓骑营少将军,段无涯。
“铁骑所过,天地无涯”!
这是段无涯统领弓骑营期间,所获得的绝世赞誉。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段无涯也被称为夏朝第十位上将军——无涯将军!
“前辈,您是……”
洛先没有说话,洛一刀已经把酒倒好,把五只酒碗递给穆亦初等五人。
最后一只,递给洛先。
“这一去,你们不知何时回来。壮士卫国,战场就是归宿。我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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