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敌军,利用云梯冲了过来,然后再次搬运云梯来到城下。
肉搏即将展开。
洛白身先士卒冲在前面,不断射杀敌军。
身后,雪凌空一直跟着他,试图将他拉回去。
“将军,敌军的弓箭已经覆盖城墙,你不能这样冒险。”
洛白回身,瞪着他道:“我若贪生怕死,何来你们英勇无畏?”
一言既出,再次命令道:“把云梯给我推下去!”
话音刚落,城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洛白心头一震,立刻去看,吊桥被放了下去!
“吊桥!”
他立刻看向雪凌空,眼中的杀气已经浓郁到要将人杀死了。
“怎么回事?”
但他很快意识到,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不等雪凌空回答,立刻下令:“拉起吊桥!”
雪凌空这才回道:“将军,绞索坏了。”
“什么?”
绞索在门楼之中,怎么可能被毁坏?
“怎么回事?”
雪凌空摇头。
严文渊反馈的只是战局的结果,至于原因,如果他认为守城方能够获知,就会反馈。如果不能,就不会去反馈。
显而易见,这一次的事情,他们并没有获知的可能!
问题出在哪里?
洛白眼珠子闪烁,但很快坚定起来。
“吊桥已经放下,他们很快会运来攻城车!”
这个想法刚出现,雪凌空就传来消息:“攻城车动了!”
洛白冷哼道:“我看到了!”
敌阵中,攻城车终于再次移动,准备攻击城门。
洛白看着它,怒道:“上火箭,烧了它!”
城墙上顿时火雨落下,地面上一片狼藉。吊桥冒着黑烟,好像要烧了起来。
可敌人似乎悍不畏死,竟然冒着箭雨,推动攻城车穿过火桥。
一人中箭,后面的人立刻替上,保持着攻城车的进度。
“砧木丢下去,挡住它!”
城楼上,守城的战士举起砧木砸下去,城门前横七竖八摆放着砧木,阻挡着攻城车的前进。
一时间,整个城门前被狼烟笼罩。
断剑破甲,狼烟滚滚。
惨叫声,呼喊声,一地的尸首。
洛白想象着这悲惨的场景,竟然有那么一丝的动摇:战争,真的可以以战止战吗?
可战局的走向不随他的意志而转移:“将军,码头被袭击!”
坏消息一个个传来,洛白冷静道:“咱们的船小,敌军船大,严禁他们出码头应战。利用车弩与他们对抗,只要阻挡他们强行登陆即可。”
雪凌空点头。
“将之前善于冬泳的人集中起来,给他们讲清楚,我要他们趁着夜间潜入水中凿沉敌船。”
看着雪凌空质疑的目光,他解释道:“一人凿沉一船自然不行,那就十人二十人凿沉一船。现在敌船太多,还是要想想怎么消耗掉。”
城外,战事开始焦灼起来。
攻城车被拦在城门前,不得寸进。
一条条砧木被扔下去阻挡住去路,一旦有敌军试图现身清理,等待他的就是一支死亡之箭。
攻城车前短短的五丈路,不停地消耗着敌军的力量。
整整五天,城战的厮杀已经让双方精疲力尽。
洛白只会在敌军退兵的间隙休息一会,连战甲都不敢脱下来。
这五天里,他们不知道打退了敌人的多少次进攻,城门南边的城墙甚至一度被攻占,上百名敌军攻了上来,身后是数不尽的援军。
洛白顾不得危险,身先士卒冲了过去,将敌军赶了下去。
一战过后,城墙上已经被鲜血染红。
洛白瘫坐在地上,目光没有神采,呢喃道:“你说我们这一万五千人能守住吗?”
这话雪凌空没有听清楚,但他尽职尽责的守在一边。
“将军,这次敌人的突袭损失两千多人,我们损失一千多人。现在还能守城的人,已经不足五千了。”
战争持续到现在,从最开始的一比三甚至是一比五的伤亡比例,到现在近乎是一比二的比例,无不在说明己方情况的严重情况。
“还有呢?”
“码头失守了!”
“什么?!”
洛白站起来,一把抓住雪凌空的衣领,怒道:“怎么回事?”
雪凌空苦笑道:“这是今早凌晨发生的事情。敌船攻势很猛,硬是拼着被车弩火箭损坏三艘车船,也撞到了码头上,然后攻占码头。”
“伤亡如何?”
“战船基本被损毁,水师算是废了,只有一千多人退回到内城。”
说完,雪凌空低着头,不敢面对洛白。
洛白坐在椅子上,有些无力。
“分人过去,坚守住内城入口,一定要守住。”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我们本来就是劣势,如果三线作战,我们成功守城的机会将微乎其微。”
雪凌空点头,继续报备。
可就在这时,帐篷外忽然狂风呼啸,营帐之间支架火把全部被吹翻在地,帐篷外一片黑暗。
洛白却好似没有注意道,直到有人打开帐篷,寒风灌进来吹灭烛火,他才醒悟过来。
黑暗中,六道呼吸声细微难辨,最终还是严文渊开口道:“掌灯。”
话音刚落,两盏烛火被人点亮。
洛白一看,竟然是二皇子,他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二皇子好像不认识洛白一样,将食盒中的肉块和肉汤拿出来,转身离去。自始至终,没和洛白哪怕有一个眼神交流。
严文渊道:“推演也需要体力和脑力,你们可以吃点。”
洛白拿起肉块递给雪凌空,自己也拿了一块开始吃起来。
战局到了这一步,必须死守。
可现在砧木等守城器械已经告罄,弓箭也不多。
这才第十二天,距离自己预设的守城时限才过了一半多一点。剩下的八天可怎么守?
好在现在有东西吃,算是给他一点考量的时间,让他思考对策。
可不等他吃完,帐篷外忽然乱了起来,刹那间熊熊大火照亮夜空。
“敌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