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下午。
他是被饿醒的。
看着熟悉的屋子,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回到过去。
“阿萝,我饿了……”
话一出口,他才想起,阿萝不在家中,他也不是过去的那个洛白了。
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整理心情,他走了出去。
现在已经是初冬,天已经凉了。
来到正屋,看着屋外的飘雪,眼神清澈。
这种天气,不算是丰裕城还是北原固原,真要打起来,南方的叛军和匈奴人又有几成胜算?
正屋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但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碗筷,甚至还有一坛酒,显然是准备开饭了。
他倒是不客气,直接撕开封泥,先给自己倒了一碗。
可当碗送到嘴边的时候,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洛白缓了一手,看向门外,寒无心,卖猪肉的,书生,还有那个伶人,都端着碗盆向屋里走来。
他们有说有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下一刻,他们进来,看着正在喝酒的洛白,寒无心脸上的笑容收敛,冷哼一声,将对扣的碗盆放在桌子上。
“小子,昨天你很嚣张啊,都敢耍酒疯了。”
洛白倒是干脆的喝酒:“上战场的人,没点胆气豪气怎么行?”
“呵,口气还不小!”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等众人落座,寒无心才肃声道:“坐下!”
洛白不情不愿的坐下,然后嘟囔道:“人丑脾气大!”
伶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款款起身,伸展水袖,掩面细语道:“奴家玉玲珑,见过小公子。”
那糯糯的语句从一个中年大叔口中吐出,洛白直接把茶水喷到对面的书生脸上。
书生眼睛都没眨,端起杯子继续喝水,任凭脸上的茶水流下去,也没有擦。
寒无心看的脸上一阵抽搐,最终学着书生的样子,继续喝水。
洛白倒是赶紧起身,准备去帮忙擦拭,却被书生挡了下来。
“水在脸上,还是等它流下来。天道自然,人亦如是。”
这家伙说话怎么神神道道的?
回到座位上,他看向最后一个卖猪肉的。
那是唯一一个不说话只吃东西的存在,记得昨天在饭桌上,他也没说一句话。
不过话说回来,昨天那个老家伙是谁?
晚饭继续。
洛白看架势就知道有事情,但他就埋头吃饭,还发出“滋滋”的声音,完全不给寒无心开口的机会。
可寒无心显然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五个人先是闷声不吭的吃饭,然后寒无心扔下碗筷:“明天出门,早点起。”
四个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起身,回房,关门。
眨眼间,整个正屋就剩下他一个人傻乎乎的吃着肉。
看着桌子上的剩饭剩菜,他忽然明悟了:这他娘的是让他洗涮啊!
“这群混蛋!”
当他把一切干完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他直接走进了寒无心的屋子。
寒无心正和书生在聊天,听见动静,立刻停下,看向门口。
洛白知道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但他只能厚着脸皮进来:“寒叔叔。”
寒无心到没责怪他的意思,点头道:“有事?”
洛白点头,看着书生在场,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寒无心很有耐心,也不主动开口。而一旁的书生自然看出了洛白的意思,却没有出去暂避的意思。
眼看越来越晚,洛白不想再拖下去,开口道:“我们明天去哪里?”
寒无心没有瞒着,开口道:“玉鸣山!”
玉鸣山?那不是圈禁宗派武者的地方吗?
他立刻就想起了猞猁和星太玄。好像还有那个比星太玄还要牛气一点的云中歌。
他们好像都是宗派中人。
“去哪做什么?丰裕城马上就要打仗,而且漠北也不安定,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我怎么能无所事事游山玩水去什么玉鸣山呢?”
寒无心反问道:“这次秋狝你没受伤却昏迷了两天,为什么?”
洛白冷哼道:“明知故问!”
寒无心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洛白只得回道:“身体太弱,无法长久作战。”
寒无心点头,然后对书生道:“那明天的路经就选这条,咱们早去早回。”
书生点头,然后起身开始脱衣服。
看着这两个家伙完全不把自己当人看,洛白怒道:“我问你为什么呢?”
寒无心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是回答过了吗?”
“我说什么了……”
这话刚出口,洛白立刻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我这个身体还有得治?”
寒无心也开始脱衣服:“早睡早起。”
洛白一头雾水走了出去,想着自己的身体已经耽误八年不见好转,怎么可能忽然就能够治好呢?
“玉鸣山?”
他默念一句,想到自己姓洛,而宗派子弟也是洛家剿灭的,这一去会不会是羊入虎口?
想到这里,他觉得有必要和寒无心说一声。
可回头敲门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烛火已经熄灭了。
“等明天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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