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不足,准备再给你增派两百人,务必守住北城码头。一旦这里陷落,那我们连撤退的路都没了。”
申明书点头。
虽然他不认同田荣秀的话,可他没必要和田荣秀争论。
再说了,兵力多了总是好事,他没必要推辞。
田荣秀来得快,去的也快。
申明书犹豫一下道:“你们去巡河吧。”
他不会因为外力的干扰就放弃自己的计划,至少,这种程度的干扰也达不到中断训练的地步。
洛白去巡河,到了河里,他才明白所谓的巡河是什么意思:船上的人直接脱起了衣服,然后下水。
他们训练的,还是冬泳!
一刻钟左右,两人上来,另外两人下去。
来回两次,他们架船回去。
码头上,已经多了数百人。
他们有的驻守在岸边,有的在巡逻,看起来比较和谐。
申明书不在,等他们上来吃饭的时候才知道,申明书被叫去议事了。
整个上午,缺乏申明书的指导,原有的百人还是按照之前的训练科目,开始架船出去巡逻。
新来的驻守士卒并没有阻拦,但是希望他们能留下一些,讲一讲码头防御的事情:“我们是忽然接到命令出城协防,现在还不知道怎么配合你们。”
这些士卒的诉求很正常,他们便留下来一些人,配合新来的士卒,给他们讲解码头的防御部署。
洛白也留了下来,他也想听听码头的情况。
“码头长一里,宽二十丈,配备了大型弓弩二十架。沿河都放置有拒马和一人高的尖木桩。再有就是码头两侧的旗楼,上面各架了一座大型弓弩,支援各地。”
码头上的器械布置的并不多,但是这二十多架大型弓弩还真极具威慑力。一箭下去,可能直接把车船的船身射穿。
再加上这些拒马和尖木桩,不仅可以作为防御,也可以成为弓箭手的遮掩物。
最后看着两座三丈高的旗楼,以及上面执勤的士卒和大型弓弩,洛白不住点头。
这样的防御搭配,远近、上下都可以做很好的协调。
只要箭矢足够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抵挡得住。毕竟弓弩的有效射程可比弓箭要远很多。一轮火箭齐下,足以让车船还没靠近,就已经藏身火海。
讲解完,新来的士卒便根据自身的情况,到不同的位置上去。
弓弩手自然去找弓弩,弓箭手就隐藏在路障和尖木桩后面。其他的步兵,则开始巡逻执勤。
有几个弓弩手想要到旗楼上去,却被人拦住了:“两座旗楼上的人员是满的,不必充实了。”
那些士卒便就近寻找弓弩。
申明书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给我来点吃的!”
感情这家伙还没吃饭。
粥,肉,他们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好。
“张大人醒了。”
这是好事啊,可申明书怎么看起来不开心?
“张大人想让我们去南城。”
洛白皱眉,他们前天拼死来的的北城,现在让回去是什么意思?如果真是这样,干脆昨天不要来就好了。
他现在倒是有点怀疑这位“张大人”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
“这位张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指挥动这么多人?”
他来的时候,可没听说丰裕城有一位张大人。
“叛贼被发现行踪,是在济南府。发现之后,立刻向京城飞鸽传书,同时快马向沿岸的府县传报消息。因为当时不确定叛贼的目的,大部分府县的官员没有第一时间支援丰裕城。之后的事情我昨天说了,贼兵凌晨攻城,情势危急。关键时刻,张狩大人率领南杞县千余人马冲入叛贼后军,冲散阵型,这才击退了叛贼的进攻。”
如此说来,这位张大人还算是有勇有谋了?
能在毫无消息的情况下,判断贼兵的动向是丰裕城,而且敢组织兵勇前来支援,这份心性和胆识,恐怕超过大多数人了。
“你别看张大人只是一个县令,其实他以前也是军旅中人,属于征北大军。后来因为家里面的原因,这才离开漠北,成了一方父母官。”
“再加上丰裕城确实重要,而贼兵势大,徐威将军觉得自己的能力不如张大人,这才让贤,让张大人主持丰裕城的守城战事。”
原来是这个样子,怪不得他不知道张狩的存在。
可是这个南杞县怎么这么熟悉,他似乎听谁说过,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后来朝廷派了个监军,自然不赞成徐将军的举动,甚至主动插手丰裕城防务,这才有了前天你们渡河的事情。”
可过河的时候,徐远浪和张狩明明吵了起来……
他刚想到这个问题,立刻意识到,这可能也是在演戏,为的是给有心人看。
“他娘的,这个地方一点真诚都没有,满地都是坑!”
“你之前说张大人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你现在还这么认为?虽然我也没搞懂他要做什么,可我觉得他不是胡乱走的这一步。”
如果申明书说的都是真的,张狩确实不会这么简单。
可这个时候回到南岸,他们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