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信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好骗,哈哈哈哈哈哈哈”齐昭停下站定,脸上一片平静,看着她在那大笑,“公主要是没别的事吩咐,草民便先退下了”“哎,别别,我脚崴了,走不了了”“那我叫人来……”“你叫人来跟直接与我皇兄说我受伤了有什么区别,而且,你不是人吗?”‘你是,你还是罪魁祸首’澜儿眼中的意思非常明显,对这点澜儿是理直气壮,毕竟这是事实,“我……好”认命的走过去,将胳膊伸了出去,让她扶着,澜儿抓住他的胳膊,借力起身,慢慢的走,“那天你说的我都听见了”“公主来是为了这个”“是”“公主是可怜我”齐昭知道她在,只是没想到竟然因为可怜他来帐中找他,“你们出去了之后我确实同情,可怜你,大概是你的情绪影响的我,让我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但是后来我又想了想,你都这样过十年了,十年你都没怎么样,估计以后也不会怎么样了,毕竟你应该已经习惯了”对于她这番‘习惯’论,齐昭还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而且,我觉得相对而言,你更喜欢在韩家的生活,所以你没放下的只是执念,对你母亲抛弃你的执念,昨天对你来说可能也很痛苦,却给了你一个接受的理由,因为你知道在你母亲心里你父亲永远是第一位,虽然这份执念不会消失,但是这次你应该会让时间把它渐渐消散了”齐昭停下脚步,澜儿抬头看向他,“公主,你说错了”“不,是你不肯承认,你们都一样,都非要挺着,总觉得这样显得自己特别厉害,其实看着特别傻,一个人要是什么都能做,那为什么还需要家人,还需要朋友,不就是想在孤单难过,快乐的时候能有人陪伴,分享,可是什么都不说,谁又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去哪知道那么多。”齐昭知道她后面的话不是在说他,说的应该是她皇兄才对,“因为在乎,越是在乎就越是想护其周全,因为知道,有些话说了只会徒增烦恼”“那你有想过,被你护着的人,也希望能保护你吗?你不是刀枪不入的神,你也会受伤,会难过,为什么你……不能依靠别人一次,承认自己也有脆弱的一面有那么难吗?”齐昭看着她的眼睛,澜儿的眼睛总是特别纯粹,她这样的话,齐昭第一次听,从小他接受的便是你是个男孩子,流血不流泪,要坚强,勇敢,要像父亲一样,成为英雄。自己心里也是这样认定的,可奇怪的是,她这样说自己却没办法反驳,“就像那个宋晗一样,明明喜欢,却什么都没说就跑到边关来,皇兄一说他就要去死,他是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死有什么难的,一刀下去连点感觉都没有,可他从来没想过他死了,他的家人会如何,颜姐姐又会如何,他想保护他们,可他们又何尝不想他好好的,死了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痛苦只有活着的人才能感觉到。”对于宋晗澜儿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一直都想不明白颜家姐姐看上他那了,齐昭从她的话中能听的出她的不喜,“公主说的没错,有时候死确实是一种解脱,更多时候其实是无可奈何,可若是能活着,谁又想去死,多谢公主今日劝慰,齐昭感激不尽”“我没有劝你,只是在跟你讲道理,但是我也知道,道理人人都懂,该想不开的事还是会想不开,所以我这也算是在宽慰自己,让我不觉得没帮你,从而使自己难过,不过你还是得扶我回去”他们两个已经停在这有一小会了,澜儿说,齐昭方才又向前走,“公主心地善良”“不对,为了你我可能是善良,但是我是为了我自己,我说的是实情,并非虚言,我做事从不违背内心,无关是非,只是从心而为,至少不会因为后悔而懊恼,虽然有时候会被皇兄教训,可是会活的简单快乐些,毕竟我也不知道明天我会不会就死翘翘了”“公主,豁达”这个夸奖澜儿很开心的接受了,齐昭是将她送到澜儿自己的营帐里去,因为这次连秦昱宸都没带随身伺候的人,澜儿也就没带着她的婢女来,不过这种时候还真是有点麻烦,她的账外也是有护卫在的,秦昱宸对外说的‘他’是国师的弟子,此番跟着出来见见世面,而她出去,是从后面的小窗子翻出来的,可是受伤了的她自然没以往灵活,“你觉得怎么才能把我弄进去”此时两个人就站在窗子前,因为是白天,护卫只会守着帐门,还能容的他们在这研究。齐昭看了看她,手不能拉,脚不能跳,若是扶着帐子往里面去,恐怕会惊动守卫,可若是抱着她,那……“公主,您现在外面等我一下,我进帐去看看有没有可用之物”说完话,他便翻身进帐,帐内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几口箱子,箱子里想必装的也都是常用之物,恐怕这帐子她也就只有睡觉才会回来,抱起床上的被子,翻身出来。“你拿被子干什么”“公主,得罪了”展开被子将澜儿包在被子里面,然后才将她抱起来,举着放到他摆好的凳子上,再进去账内,再解开被子,让澜儿出来,将她扶到床上,将凳子归到原位。“草民告退”刚转身衣服就被拉住,“送佛送到西,扶我躺下”齐昭侧身蹲下,转过头,帮她把鞋脱了,移到床上去,拿着枕头擎着她,让她慢慢躺下,再帮她盖上被子。“告退”终于可以顺顺利利的摆脱她,等齐昭再回到帐中,他们已经在熟睡中了,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着被子躺在铺位上,可是脑子里却都是公主今日所说的话,他习惯了揣度人心,可被别人看穿的感觉却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