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请老木匠坐下,听了木匠们的担忧,便问道:“向阳坡面土可曾冻实?”老木匠肯定的答道:“均已冻实。若人工刨坑栽桩,费时费力,月余造不出几幢屋。”
那可不行!半月内必须建成所有房屋。士卒们睡觉还挤着呢,士卒们不休息好就没有战斗力,没了战斗力如何应敌?襄陵来的百姓也等不及,不安顿好百姓,断山岭就没有归属感,百姓就会思乡,那可了不得!赵武放下手里茶杯,探询的说“老将仕可曾造过柜子?”
“造过,襄陵县境的人家皆有火炕,炕梢必摆放一木柜,搁置被褥、衣物,曰炕柜。晋南木匠,不会造炕柜便不要吃这碗饭了。”老木匠姓胡,是襄陵一带有名的木匠,一般的木匠活,都是徒弟做,他最多给放放线,做木柜的事,当然是知道的。
胡老木匠看赵武看着他笑,登时醒悟,“将军是说给房屋加个底?”
赵武笑道:“正是,地基可以打桩,亦可铺板,只要平便稳了。老将仕可按平地大小,划定间量,将圆木捆扎为排以作地板,铆楔相连,上坐屋墙,便成房屋。来年开春解冻,再楔以木桩,此屋便牢固耐用。”
一语惊醒梦中人!胡老木匠拍拍脑壳,哂笑着说:“可不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说罢,谢了赵武,退了出去。
心急钻了牛角尖,熟视无睹,便是说他们吧。望着离去的众人,赵武摇摇头。什么事都急不得,要快,但不能急。我亦如此,要引以为戒啊。
转眼到了月底。士卒们已搬入新营房,每两伍一间,隔着溪水分别建在老寨两侧的山丘上,各二三十间。
赵武为了控制水源,吩咐伤病营设在老寨后面有泉水的山上,营寨建在半山腰的扇形缓坡上,背倚雄奇险峻,突兀立峭的山峰,地势较高,与老寨和西侧新建营寨呈品字型,足可容纳四百人。杨吾总管说多建几间留给阎老医官放药材。不用说,老总管是在作长远打算,而且还有扩建的余地。
丁玄武把铁匠炉安在西寨南面连绵起伏低山丘陵的一个小山坳里,地势略低于西寨,站在西寨可望见山坳里的一举一动。老总管不太赞同这个选址,但老铁匠硬是说这山上的泉水好,用它淬火,打出来的刀有韧性,不易崩断。杨吾拗不过他,魏铁生还在边上帮腔,只好不再过问。魏铁生招来部下,很快便把典型的晋南风格的铁匠寨搭建完毕。
马厩建在碌柱坪东北角一条小溪边上,连着一块自东偏南向西略偏北走向的山坳,长十里许,宽二里余,是留给骑兵训练的天然场所。山岭的东麓和北麓的山谷,便是上下断山岭的谷道弯肘位置,山谷峭立,无法攀爬,无需防卫。
骑兵训练场与东寨隔两道岭,老总管准备在两道岭之间建造粮囤、盐仓和草料场。军械库和铁料库及石炭场只好设在铁匠寨附近了,便于搬运。
老寨正北的一条岭,岭脊宛若月牙,在岭上围拢出一小片向阳平地,约五六十丈见方,老总管说建造一处小院,供小将军起居,视事用。老寨太吵,妨碍小将军歇息,决断军务。
给襄陵父老建造的房屋本来选址在西山坪,但遭到老者们的反对,说是老胳臂老腿的爬不动十里的山路。最后选在靠近柳沟的阳坡,几十个老者喜欢这里离官道近,进出方便。看来老人家们还闲不住。杨吾只好建了一个田字形的堡寨,由四个口字形的四合院组成,每个院子二十一间房屋,每户一间半,计十四户;能安置五十六户。堡寨留有东西南北四门,堡内十字交叉两条道路,方便住户行走,遇敌袭时亦可闭门坚守待援。
议事厅里间,总管杨吾坐在赵武对面,为粮草军需物资发起愁来。营寨建造暂告一段落,安置好军民,去掉了他一块心病,但衣食住行缺了哪一样,他这个做总管的大管家都安不了心。
“算上在襄陵的缴获和断山岭原有的积存,粮食可维持到来年二月,若兵马再增加,只怕挺不过正月。”杨吾愁眉紧锁,担心地说。是啊,九百三十几号军民,一个月要八百四十石粮,按杨吾的打算,至少要留有一年的存粮,才能确保无虞。“马肉还有二十余万斤,倒能缓解一些压力。要紧的是盐,仅有两千斤上下,将够一个月的量,要赶紧补充。”杨吾盘算着,“即便是买私盐也要四五十文一斤,钱倒不多,但处处都要钱啊!”说到钱,老总管紧锁的愁眉拧在了一起。铁料也是消耗银两的大头,打造军械战具需要大量的铁料。本地产铁,但属官营,私下里总要三十文一斤。
赵武也正为钱粮犯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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