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威?就凭区区两万余人马?耶律营校,虎卫军三营虎骑,万余士卒,尚有一哨士卒无战马可骑。再看看你这虎骑一营,三成里有二成是出自步卒,跨上战马不足半月。知在下为何使弓箭杀那十几金兵?还不是怕新卒枉伤性命?”赵武是怕耶律田横等校尉自持人多,不爱惜士卒性命,便提醒道。缺乏战马也是让赵武头痛不已,眼见来到这西京大同,便想顺便牵些战马回去。可这西京关隘众多,金兵防范甚严,几天躲在口泉峪里,硬是没有机会去西京逛逛。若不是今日杀了二十余金兵,便是这几十匹马,也到不了手。
耶律田横亦是摇摇头,叹道:“没有办法,虎威军草创,接二连三的平山寨,探府县,扩充士卒,能有今日,已属不易,却是没有浪战的本钱。”
赵武扭头问向耶律齐,“这西京可有几许金兵?战力如何?”
耶律齐在马上欠身作答:“这西京元帅府留守司在城里便有三千防城军,城西北界壕、边堡皆驻有金兵,人数不清,城北驻有几寨金兵,有五千余,是为防备边堡被袭所备下的援应。”这耶律齐为图北奔,将西京的金兵守卫摸得是清清楚楚。
“便是说,若有金兵来追,仅五千人马耳?”赵武有些不信,这堂堂金国西京,只这些许兵马,未免有些空虚。
“面南的各个关隘皆有防兵,却是汉人、辽人居多,便是渤海人亦是不多。”耶律齐又道,“宋辽降兵甚多,惧金兵若避虎狼,却是无人闹起来。”
“当年,宋兵畏辽人,一如今日惧金兵,乃奈何不了铁骑也。辽人亦是马多,为何亦惧金人?”耶律田横不解的问道。
“胆气,宋惧辽,辽惧金,非马匹、器具之害,唯胆寒耳。”赵武道,“一战不胜,便胆气泄;二战不胜,胆气尽失;三战不胜,便只剩逃窜之心。天祚帝四下乱跑,自乱军心,辽人无首,不战自乱,王公大臣擅立他主,动摇根基,害辽人不知所措,自是败了。”
“那宋人却是为何?”耶律齐自是不愿听这糗事,便没好气的问。
“宋不及辽,主不修武备,臣不谈边事,将不知兵,不顾社稷,骄奢淫/逸,声色犬马,比天祚帝有过之而无不及,败不过如此。”赵武从不避讳这宋国的弊端,便一一道来。
见赵武并不护本国之短,耶律齐自觉脸红,便不再吭声。
“天不灭辽,乃出耶律大石;亦不灭宋,乃出康王也。”赵武叹道,“只是少有胆气,唯避让一策耳。”
耶律田横和耶律齐乃行伍粗人,哪里听得出赵武话里的意味?只是默不做声。赵武亦觉乏味,不再言语,催促士卒快些行进。
一路向南疾行,但驮运砲身,牵拉砲车的骡马却走不快。赵武却不让歇下,勉强行到应州境内的茹越口,天已黑透。
出了箭杆峪,便见有扎好的营盘,赵武命众人入营歇息。砲手军士卒进营便吃上热乎饭食,这才醒悟,这小将军早已将营寨备好,难怪途中不许歇息。
赵武与耶律田横有意让耶律齐担起这砲手军的营校之职,耶律齐连忙推脱道:“在下无能,恐误了将军的大事。这军中有人可堪当此任,此人唤作汤雷,汉人,原是山北八军的砲手军指挥使,后因兵败被贬,在这砲手军作队正,降金后便沉沦下来,如今正在军中。何不允其执掌这砲手军,为虎威军效劳?”
赵武、耶律田横只道耶律齐心不在虎威军,也不勉强,便唤来汤雷,好言相抚,促其应下了这差事。又着耶律齐任砲手军营副校,襄助汤雷。
朱允带虎强哨担当后翼,打探西京的动向,尚未赶到。赵武将耶律田横及许鼎、孔儆、曹匡,汤雷、耶律齐聚在一起,便将借这箭杆峪的地势伏击金兵的计策说给众人听。
“金兵发觉砲手军反了,定会前来追击,只是要到天黑关城门时才会发觉。待调兵到校砲场,盘问被捆匠人,再来追赶,怕是要明日一早了。”赵武揣测道,“只是不知金兵能来多少人马?估摸多不过五千,少不过千余。”见耶律田横、汤雷等人点头,便接着道:“这箭杆峪便是金兵的葬身之地。”
汤雷、耶律齐皆感震惊,近几年来,不见辽、宋两国有如此胆识之将领。这小将军面若书生,却是在去西京前便将此处选作埋伏之地了,如此自信,料敌于先,未战便已胜了。二人心生敬意,对赵武更加言听计从。
“明日四更造饭,五更架设砲车,二位营校,可能办到?”赵武对汤雷、耶律齐礼遇有加,客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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