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大砲建队设都。拨出一营与诸关隘守军调遣指挥,厚其势力。将虎砲二营留下,汤雷、耶律齐为正副营校,加紧操练新砲。
掌控了乡宁全境,虎威军诸营各哨各都各司其职,护卫这乡宁,谨防金兵来袭。
虎威军的营寨皆在山里、隘口隐蔽之处,外人是寻不见的,便是这山里百姓,若不是去山里狩猎,亦是无从知晓。
除非有紧急战事,平日里调遣各部,皆在夜间进行,故而,这乡宁全境究竟有多少兵马,寻常百姓是说不清的。
虎威军虎骑三营一哨,万余人马;虎山营四哨三千五百余士卒;虎步营七哨五都七千二百余士卒;虎砲营两营,六千余士卒;加上王勇孟的卫都,计三万人马。足以抵御外来侵袭。
诸营校劝赵武进将军一职,统领马、步、山、砲四军,赵武皆摇头不许,只担了虎骑旅团的旅将之职。
老总管看在眼里,默不做声,只是加紧筹集粮草,积攒银钱,督促留守营各工匠寨加紧打造兵器,储备箭矢等易耗物资。
赵武不进将军之职,有几重顾虑。
兵源不稳。所拥士卒皆四处招募而来,这乡宁阖境原丁口不足万人;几个月来,投军的新卒、各色匠人及随之进山的家眷,有五万余人;计六万丁口。丁壮皆在军中,便是半大的少年,亦是进了虎卫哨,开始了行伍的生活。虎影卫的谍者们散在各地,不能记在军中。若有大战,殁一个便少一个,无从补充,经不起长久的战事。总不能先做军将,再做旅将,而后做营校吧?此其一也。
粮草、饷银、兵器、铠甲、马匹不足,亦是难事。几次出行,颇有斩获,人马大增,虎威军初具规模。但亦只是够现有士卒一年之需,虎威军不产粮草、马匹,粮草铁盐皆是大事,幸亏有隆盛久货栈全力贩运,将获利尽补在军寨供给,使军寨粮草铁盐的仓储维持在一年所需之数。若是被敌围困,所耗军需日见枯竭,便难以为继,犹以战马为甚。此其二也。
乡宁阖境皆山,土地贫瘠,听这乡民讲可产粮之地不多,供原有乡民吃喝绰绰有余,可这丁口增了十倍之多,哪里供得起?便是征粮,又能有几何?此其三也。
原料想许这商贾往来粜籴货物,抽取厘金。可现今这战局不稳,哪里的商贾敢来这是非之地行商坐贾?没钱是打不了仗的,仅凭虎威军也是稳不下战局的。此其四也。
再说这虎威军各色人等,鱼龙混杂,兵器参差不齐,武艺战力不一,操练时日不多。打金兵难,打大战更难。几次对阵金兵,皆以多打少,埋伏战之,不能说战力在金兵之上,唯巧计耳。此其五也。
将校尉官奇缺,乃兵家大忌。诸营、哨校少有副职,都、队尉亦是如此,战事一旦紧张,折掉一将,战力便无法等同日常。带兵之人,无不是在战事中磨砺,为将者,无不是在大战中脱颖而出。可现今,又怎敢拿出去磨砺?此其六也。
此事赵武明白,老总管亦是懂得。可其他校尉,就很难说了。
“当务之急便是要把这乡宁境内的诸事执掌起来。架起衙门的各吏房主事,乡里的保甲尽应补齐。一来彻查田亩,始征税赋;二来民间诉讼日渐增多,遇事俱找虎威军做主,恐乱了法度;三来进山丁口大增,若混进敌之暗探,后果不堪设想。”老总管寻了个由头,便与赵武论起政事。
“虎威军独处乡宁一隅,这军中之事未定,哪来的余力勾当政事?”赵武亦是赞同杨吾的想法,尽快搭起政事府衙,与虎威军分开,让虎威军心无旁骛的专心练兵,才是正理。
“小将军还记得郎锷从平陆引回的几员小吏吗?几人颇有治县阅历,又有抗金的骨气,来山里时日不多,皆被在下揽在留守营,做那刀笔勾当,很是干练。可着这几人同去,执掌政事。只是尚缺一权知乡宁事之人,却不知如何是好。”
“虎威军乃独立成军,未得朝廷首肯,岂能胡乱着人权知县事?传将出去,说虎威军割据一方,赵武岂不成了乱臣?”赵武极不情愿拿这赵宋江山,倒不是不敢,却是怕丢了名声,对日后的大业不利。“不若先着这几人把衙门各吏房搭起,将各保按紧邻划好,保长、保正、都保正补齐。记住,要多数人赞同,方可补选出保长、保正、都保正。再从五行八作、各色人等中推举贤达,以三到五人为宜,齐掌这阖境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