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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颜豹寻思,若是不许,犯了众怒,引起哗变,却不好处置。便喝住金兵不得造次,许俘兵歇息。着金兵散在四下里巡视,防有俘兵逃亡。
耽搁了小半个时辰,俘兵们吃了干粮,便无语的起身,随金兵前行。上了横岭山口,却被山石滞住在关口。
萧秉严带千余士卒赶到横岭关,便忙着整饬关隘。急急的搬了大石塞在隘口,欲阻敌于关里。见金兵赶着俘兵上来,便使士卒射箭,“只射金兵,莫伤了同族兄弟。”
“觎准了再射,金兵人少,虎威军须臾便至,莫要胆怯。”众参军、副尉们提点着,生怕新卒禁不住金兵恫吓,怯了阵,逃将去了,却是不妥。
抹颜豹平日里花天酒地,尽情的享乐,到了战场上,却是一员猛将。若非如此,何以得了萌眼的封赏?金人大半如此,只不过抹颜豹胸无点墨,无甚韬略罢了。
抹颜豹使金兵驱赶俘兵抢关,欲搬开乱石,打通隘口。自己亲带金兵只攻隘口一侧,觅得间隙攀爬上去。
萧秉严知这抹颜豹勇猛,着士卒全力射箭,抛洒石块,砸向金兵,退了几次金兵来袭,倒叫新卒们胆气豪生。方觉金兵不是神兵,亦是肉身凡胎,中箭者一样倒地,被石块砸中,一样头破血流,惨叫哀嚎。渐渐地不再心慌,心神一定,身手便敏捷许多,射箭也有了准头,石块尽砸在金人多之处。
金兵的攻势渐衰,守兵的气势渐长。此消彼长,战局便没了悬念。抹颜豹咬牙把金兵残余聚在一处,弯弓搭箭只射一处,寻思着打开缺口,突上山去,破了隘口,带俘兵逃往河中府。
抹颜豹想的不坏,见山上守兵闪开一角,道是伤了些守兵,便喝令一毛毛可带金兵敢勇攀附上山,自己带余下金兵只把箭矢射向守兵,护着敢勇上山。
朱允就等这一刻到来,便带士卒杀出。照例先是弓箭伺候,随即虎骑若旋风般袭来,把那若强弩之末的金兵砍杀在地,愿降金兵皆缚住。只剩抹颜豹与些金兵死士,犹作困兽之斗。朱允打马前趋,与抹颜豹斗在一处。虎威军士卒把顽抗金兵砍杀殆尽,把俘兵聚在一处,看管起来,便若集市上观打把式卖艺一般,瞧朱允大战抹颜豹。
抹颜豹孤身一人,来斗朱允,亦是抱着必死之心。朱允心知已将抹颜豹置于死地,徒长了敌人的胆气,却是无奈之举。便咬牙与之力斗,却叫新卒瞧瞧朱某的本事,也好降服这近万的俘兵。
抹颜豹手握狼牙棒,奋力挥舞,直往朱允的上三路砸来,招招不离左右;朱允舞动大枪,枪花朵朵开,式式紧贴面门。
抹颜豹胯下座骑高头大马,往来驰骋,劲头十足;朱允骑着健勇墨豹,躲闪腾挪,不急不躁。
一场好斗。二人往来厮杀,斗了四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萧秉严吩咐山上士卒点燃火把,把这厮杀场照得犹如白昼。惹得朱允兴致大涨,直嚷着要斗上二百回合。
萧秉严暗里摇头,心道朱允为何不叫士卒一拥而上,杀了抹颜豹岂不省事?此时二人缠斗,若是出了差池,却是不美。
萧秉严见士卒们叫好之声一片,便唤来诸参军、副校叮嘱一番,混在士卒中,但凡朱允使枪,皆大声叫好,齐声喝彩,喊着号子:“杀!杀!杀!”见抹颜豹舞动狼牙棒,俱是嘘声满场,“偏了,歪了,空了。”几次下来,抹颜豹便被搅得心慌意乱,乱了阵势。
朱允岂能不知萧秉严的美意?也不搭话,见抹颜豹分了神,觎得间隙,大枪直刺面门。抹颜豹忙乱中用狼牙棒格挡,把大枪磕了出去。朱允翻腕借势把大枪划出弧线,不待抹颜豹回过手来,枪尖便钻进软肋,把抹颜豹挑于马下。
俘兵与虎威军士卒俱是叫好,喝彩之声不绝于耳。朱允高举大枪,对俘兵们大呼:“在下的枪法如何?”
“好!好!好!”山上山下的众人皆是叫道。
朱允喝道:“杀金兵,杀的痛快否?”
“痛快!痛快!痛快!”俘兵们齐声喝道。
朱允振臂高呼:“是好汉的,随在下一起去杀金兵吧!”
“杀!杀!杀!”俘兵们血气上涌,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