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地战事频仍不可久留!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赵某不便多说,还望谈将军见谅!”赵武只怕这城墙上下,人多嘴杂,难免有金人细作潜伏。如何细说意yù借此地为预设战场,引金人过境之事?
那谈忠然以为然,只道是赵武诈其开门,便冷冷的说道:“既是赵将军不说,谈某也无意知晓。谢赵将军提醒,绛县义军自会防备。若无它事,谈某便不远送,就此别过,择rì再去虎威军拜会将军!”说罢,拱手作揖,算是拜别,撇下城外诸人,自顾的下城去了。
魏欧与石竚气急,便yù拔刀,却被赵武止住,“怎么?二位意yù抢上墙去,杀了谈忠?没瞧见墙上守兵的弓箭皆对着众人?”说罢,拨马引军便走,径去焦山营地。
焦山阻隔在绛县与闻喜之间,山南便是闻喜,山北却是绛县,距绛县城仅二十里地。横水镇属闻喜,和葆只有少许斥候散在此地。赵武令石竚把营地安在山北,遣士卒快马去闻喜,唤和葆带一哨士卒来此地待命。
餐罢晚饭,赵武与魏欧、石竚商议如何迫使谈忠离开绛县。
“谈忠那厮,榆木脑袋,怎么说也是不开窍!看来劝说是不可行了。”魏欧忿忿的说道。
“榆木脑袋?简直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驴。干脆潜入城里,缚了谈忠,叫义军降了!”石竚开口,便意yù收了义军,夺了绛县。话一出口,有觉不妥,复又说:“若是金人来袭绛县,虎威军前来救援。那厮该不会拒绝吧?”
赵武听罢,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金人听汝摆布?便劳烦都尉叫金人退兵,莫要杀戮百姓。”
待和葆到来,已是夜深人静。赵武叫士卒歇息,几人复又计议一番。定下计策,方才睡去。
翌rì,赵武带石竚扮作行脚商人,绕道绛阳门进了绛县。寻到隆盛久货栈,便进了去,眼见一人却是识得,在军寨教习谍者时便在其中。赵武过去搭话,询问货sè价钱。那谍者眼尖,再听赵武说话,便认出赵武,忙引到后堂落座,抱拳参拜。
“那谈忠心胸狭窄,生xìng多疑。意yù促其离开,便应反其道而行之,方可凑效!”谍者纪成邦坦言道。“这伙义军不比寻常,却是散兵游勇聚得,没四下里劫掠百姓便是绛县的福分。”
赵武疑虑的问道:“这么说,那谈忠倒是个带兵的将领?”
“正是!据说还颇有韬略,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纪成邦说道。“义军的战力尚可,只是兵器奇缺,也没马匹,与金人对垒然占优。”
“看来赵某来这城里却是对了!”赵武起身,对纪成邦说道:“今rì进城的人颇多,且寻个清静的客栈,要上十几间客房,供军寨弟兄落脚。”
“成邦领命!城里还有二十余壮士可供驱使,但凭小将军差遣。”
赵武点头,“叫诸人备好兵器,随时待命。”又问了县衙的所在,便与石竚离了隆盛久货栈,在城里四处闲逛。
县衙在城里正街上,衙内官吏皆无,谷仓空空如也,却正好叫谈忠安营,省却了占据民宅的争执。二人绕着县衙走了一圈,除却大门与后门有义军兵士把守,围墙外然见有兵士巡视。与县衙比邻的房屋大多不高,唯东侧一深宅大院墙与之等高。城里也有不少空宅,许是逃难的人,带了家当,无奈弃了屋舍。
赵武与石竚在县衙对面的一间茶坊里坐定,要了茶水,顺着敞开的大门,正好瞧见县衙门外的动静。只见义军大小头领,往来穿梭,进进出出,倒是一派繁忙景象。“这谈忠却是挺忙的。”石竚低声道,“然知有何事。”
赵武眼睛瞧着门外,口里说道:“兵者,非利不动。怕是有什么好处了,叫谈忠起了贪心。”
石竚连忙说:“不是yù去袭焦山营地吧?”
赵武轻摇手指,“不会!此去焦山二十余里,半路上不见有人行走,也未曾见到义军细作,那谈忠不会贸然去袭。”
二人正谈论着,却见十几人自县衙鱼贯而出,往东门去了。“那里可有谈忠?”赵武瞧的不太仔细,便问石竚。“好像是有,高高壮壮的那个,为何也不骑马?”石竚眼尖,却也叫不准。“走!瞧瞧去。”赵武摸出些铜钱,搁在桌子上,与石竚出门远远的跟在那十几义军的后面,向东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