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启程时,完颜宗翰许诺道。
昨rì前起大军未使人来报行踪,本军前哨也不曾回报军情叫高庆裔心里有些不安。故今rì早起,急急的赶往横岭关。这起金兵的所领将令便是为后起金兵的开道,为前起金兵的援应。当然是以前条将令为先,后起大队押解的可是宋国当今皇帝。
前队骑兵来到横岭关下,守军然叫过关,直嚷着要过关牒文。直到关卡下金兵越聚越多,把那关下的道路塞满。两下的兵士相互谩骂,言语相讧便yù动手。关城上的兵士随手扔下一块石子,不知击中了那个金兵,被击中的金兵便以弓箭回敬,一来二去的,两下里便打的不可开交。
汤雷见金兵已把道路塞满,便挥手下令,叫虎砲营士卒几百具旋风砲齐发。顿时砲石便如雨下,把金兵们砸的灵魂出窍,哭爹喊娘。
高庆裔得知前队滞在横岭关,便打马来到近前,却见两下里已经打了起来。看着大片被砲石砸死金兵人马,不禁心生怨恨。怎奈自己乃降将,多少有些卑微,不好发作便问明原委,便叫手下兵士停止shè箭,吩咐亲兵大声叫道:“喂!守关的弟兄们听好了,我家将军来了,叫关上的将官出来说话!”高庆裔见关卡上不搭话,只道是去叫守将去了,便前行几步大叫道:“吾鲁罕!元帅叫汝守关护卫,尔等如何与本军自相残杀?”
关城上的守军静悄悄的,始终不见有人搭话。高庆裔心生疑虑,想到直到现在也不见前起大军斥候音讯,便觉一丝寒意自心里蔓延,把整个身躯都僵住了。莫不是这关卡遇袭?高庆裔赶忙拨马退出一箭之地,却叫一队金兵前行,大叫扣关。
等待金兵的没有回话,只有倾泻的箭雨,登时把这队金兵淹没。这边厢汤雷叫士卒觎准金兵,冰雹般的砲石突至,直砸到高庆裔的脚下。高庆裔暗暗叫苦,忙引军回撤,退出砲石的shè程。“不要再去叫了!收拾攻城器具,抢关夺城。”高庆裔吩咐手下金兵。
横岭关,嵌在大山的垭口里,扼住南北要道的咽喉,把方圆四里的横岭山尽皆掌控在手。山高一里,皆陡峭山崖,自古往今,不知多少人为抢关夺隘魂断于此。金兵抢关,一如夺城,把云梯推到关下,蚁附而上。后面的金兵弯弓搭箭只把弓弩箭矢向抛shè,压住关城上的守军。史顺喝令士卒shè箭,顿时箭如飞蝗shè向金兵,伤敌不少。汤雷只叫士卒发shè砲石,专往人多的去处砸。金兵连番攻击,几次挨不住砲石的轰击,皆败退下去。
“伤亡惨重!”高庆裔在写给完颜宗翰的信札里写道,“某yù使五千人马押解宋俘与元帅汇合,望元帅引军绕道阳武境去往西京。某带半数人马在此攻打,拖住宋兵。”
完颜宗翰见到高庆裔急信,方知完颜昌一部生死畏。横岭关一时间是拿不下了,便依高庆裔所谏,返回黄河南岸,自河阳而经阳武去往西京。当下写了回信,叫兵士快马传递。又下令本起大军前队变后队,复又过河,往河阳进发。
五千金兵轮流攻打,却叫砲手军的颇费砲石。汤雷瞧着越来越少的砲石,大声吩咐士卒,“节省些砲石,觎准了再打!不许胡乱发shè。”又叫随军匠人就地取石,敲作斤半大小,以备长久之计。
高庆裔见金兵云梯蚁附未果,便叫兵士稍作喘息,又以洞车冲之。大股金兵冲到近前,一起shè箭,护着洞车抵近关下。洞车里的粗蛮大汉,手持利斧,一阵狂砍,意yù把关城大门劈开。虎威军砲石齐飞,砸散shè箭金兵,又把火油瓦罐引燃,丢了下去。瓦罐砸在洞车上,火油四溅,片刻便把洞车烧坏。里面的金兵淋了一身的火油,皆变成了火人,负鸵叫。不一会便烧成焦炭,不再挣扎。
金兵的攻势减次趋缓,每次攻击的间隔越来越长。时近饷午,高庆裔吩咐金兵埋锅造饭,饱食一餐,略作喘息。史顺也叫士卒稍歇,吃些干粮,养jīng蓄锐。待金兵再次发起攻击,却是人数见少,攻击乏力。“金人似乎已无意抢关,只在此间消磨时rì了!”史顺对汤雷说道。“嗯!人马也是少了许多,怕是分兵回撤了。”
“撤了?”赵武见史顺使人递来的战报,也是一怔,望着老总管问道:“金人可退往何处?”
杨吾手捻胡须思虑着,缓缓的答道:“退却是无处可退,只怕是绕道阳武,自平阳府往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