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失sè,几乎同时扑向那娘子,吓得那娘子失声大叫。却只在那一瞬间,一团麻布稳准的堵住了那娘子嘴巴,连同那惊叫声,一并截了下来,闷在口里。好险!差点坏了大事。二人对视一眼,惊魂甫定,收了蓝罡的兵器,叫二人进房看押。便带余下四人去了州衙前厅。
偌大个州衙,仅驻有一队区区百十余人,担负整个州衙的护卫。也是蓝罡的人马不多,驻守这周长九里许的州城多少有些捉襟见肘。蓝罡自恃勇武,便叫众人分驻四壁、四个城门,只留一队兵士扎在州衙,一队兵士在离石县衙里看护粮草,辎重。
守兵皆夜宿州衙西院的屋舍里,各房里一溜的通铺,挤挤挨挨的睡有十余人。除去值守的兵士,约有大半数的兵士睡在房中。季大均挨门啼听,确信那几个房里有人。便比划着叫每人堵住一个房门,摸进房里,收了兵器,衣袍、靴子,又把食指竖在嘴上,示意不许出声,又指了指旁边两个房门,暗示那里还有人睡在房里,不得惊动。若是再有一人便好了,五个房里有兵士,自己却只有四人,无法同时动手。只好先拿下四个房里的兵士,再来拿这个屋里的守军。
四人里唯闵衡不是季大均手下,季大均瞧着这少年颇有些不放心。意思再明显不过,“能行吗?”闵衡读懂了季大均的眼神,便伸出拳头晃了晃,又跳了跳,却无半点声音,示意自己没问题。季大均竖起大拇指,算是认可,便示意诸人分头行动。
季大均瞧准了这典型的河东跨院里的房屋有门窗的一面皆临天井,余下三面皆无出路,方才如此胆大。片刻的工夫,四人皆轻推房门把手探进缝隙,下了迷香。季大均接连下了两个屋舍,细听房里鼾声变小,呼吸均匀,约莫迷香已散在房里。便大胆的进门,将房里睡实兵士的兵器、靴子用衣袍包好,抱出房门。又回身拿了皮绳,把睡梦中的兵士一个个的缚了,也不怕兵士们醒来叫喊,却是未曾堵嘴。季大均见诸人顺利的拿出兵器,便放心的留下一人看守,带余下人再去衙门口,拿了几个睡在大门耳房里的兵士,一个个的捆成粽子一般,丢进西跨院里。又把蓝罡抬进来,将那娘子安置在一间屋里,却是为了省出看守的两人。
“好了!去衙门口等候,待半夜里在外巡弋的兵士进了大门,便皆拿下。”季大均叫人打开大门,虚掩着,静候巡夜兵士进门。
季大均瞧了瞧闵衡,竖起大拇指,点点头,意思是说:“好样的!”季大均由衷的佩服闵衡。这小小年纪的谍者,早把这州城里的一切打探清楚。州衙里的图形,画得是丝毫不差。哪里有人那里没人,弄的是一清二楚。便是这值夜的兵士有几个,大概什么时辰换班也摸得详详细细。连值守的逻兵先进衙门,要等许久才见换班的逻兵出来,也探得仔细。要不今夜是无法动手的,至少要一rì的工夫,去摸敌情,还指不定能搞的这么清楚。
闵衡眨了眨眼,颇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便如斗赢了的蟋蟀一般,抖了抖肩膀。季大均瞧着,忍俊不止,险些笑出声来。
堪堪到了子夜,便听门外有人叫嚷,“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换班?”
“就是,每到夜里换班,皆要自上拽起方肯起来,却叫老子凭白的多耗力气。”
“娘的!今夜里自顾自的睡了,看那厮们明rì里如何叫队将收拾!”
“唉!算了吧,若是夜里有什么闪失,还不是连我等一块治罪?”
“那厮们依仗与队将同乡,便欺凌我等,真是叫人气恼。”
几人说着,推开大门,抬脚便进了院子。却在去西跨院的夹道里,被人一阵拳脚,打晕在地。季大均们抖开皮绳,各缚了两人,便一手一个提溜着拖进西跨院。
季大均掂了掂行囊,一人几十条皮绳,分量可是不轻。如今已用了大半,顿觉轻了许多。还有一伙逻兵,拿住了便大功告成。季大均嘀咕着,带人复又伏在暗处。
巡弋在州衙东侧的逻兵不见换班的出来,自然是心中不悦。实在忍耐不住,便嘴里不住的嘟哝着进了大门。季大均们如法炮制,拿了逻兵,丢在西跨院里,转身正要去打开大门,却见马元晨已站在身后,笑吟吟的瞧着满地的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