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何时到虞乡?”赵武进屋坐定,拿起茶盏,随口问道。
“皆应这二rì里到来。”陈梁一边应着,一边拿起近rì里的谍者密报,递给赵武。
“有什么好事?”赵武瞟了一眼那厚厚的纸页,并未去接,示意陈梁放在案几上,随口问道。
“哪里会有什么好事?近一个月的时rì,尽是些加官进爵的琐事,却无半点对金人进击的消息。哦!有一事可算是喜事。那马忠升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河北统制,张换加通侍大夫忻州观察使河北制置使,皆以兵出河北。”陈梁翻出一张纸页,指给赵武。
“马忠、张换?可有多少人马?”赵武一时想不起来这二人是何方神圣,但总算是新君出兵黄河以北了,也叫人jīng神为之一振。
“号称各带一万人,实乃本部兵五千。”陈梁摇头叹道。
“合起琅万人?马军吗?”赵武瞪大双眼,吃惊的望着陈梁。
“马军?却是哪里来的?皆是步卒!”陈梁笑道:“也许是些飞毛腿吧!”
赵武的双眼瞪得更大了,“那是去作甚?”
“自冀州以北取路过河,趋河间府雄州追袭金人。”陈梁瞧着赵武瞪得跟铜铃般的双眼,一脸怪笑。“小将军,这新君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怎么竟把这军国大事视为儿戏,只遣这区区万人,还兵分两路,是怕金人一下子吃不下这些许兵士吧?怎么一点一点的喂食与金人?”
赵武冷笑着,“这有何不可理喻?便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哪里会倾其所有去袭金人?若是有心与金人抗衡,便不用等到现在了!金人围东京汴梁时就该出兵了。”
“原来是叫百姓们瞧着玩的。可惜了那万余兵士,若是叫金人杀了,岂不是成了冤死之鬼?”陈梁叹道,“还不如送与虎威军,与金兵厮杀,便是殁了,也是死得其所。”
“罢了,罢了!”赵武摆手叫道,“莫要去替他人担忧,还是想想虎威军的rì子该如何过吧!”
“这rì子过得不是很好嘛!”陈梁摇头晃脑的,一一道了起来,“河东二府五州尽在掌中,灵石犹如一颗铁石,卡在金人咽喉,叫其南下不得。沿河与西军相望,老死不相往来。商贾云集,百姓安居乐业,物产颇丰。叫人羡慕的要死,还有什没如意的?”
“呦嗬!陈将军小小年纪,还学会了炫耀?这哪里有什么可自夸的,倘若金人自北、东两面围拢过来,却把虎威军围在核心,岂不叫我等防不胜防?那西面与南面的西军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善茬子。虎威军现在势大,又有宋军的幌子,叫其不敢动弹。若是金人来袭,不趁火打劫便算是好的,要指望西军来援,却是痴人说梦。哪里有什么如意的地方?”赵武见陈梁颇为自满,便有些jǐng觉,在虎威军里,有此想法的将领只怕不止是陈梁一人,若不加jǐng示,唯恐蔓延开来,叫军中滋生自大情绪,不思进取,到头来非落个一败涂地的结局不可。
“啊!是啊!”陈梁何等聪慧,焉能不知赵武所言不虚,只是一时转不过来,凭虎威军的战力,放眼河东,未有敌手,哪能一败涂地?
赵武冷笑道:“好!既是陈将军信心满满,在下便yù借兵一旅去防平绛东面的山道隘口,却是给哪一个旅?”
赵武借机索兵,叫陈梁大吃一惊,难道真如小将军所言,金兵有大的举动了吗?“小将军此言不虚?”
“军中无戏言,哪个大老远跑来与汝调笑?”赵武白了陈梁一眼,老大不悦的说道。
陈梁见赵武不是在说笑,也收敛些,不再嬉笑。“若是金人当真自东面来袭,却是不好处之。蒲解军司三旅士卒,若是说守御有方的营校不在少数,可这旅将里,还是邹霆要强一些,便调邹霆的蒲州旅去平绛,收效要好些。”
“好!西军惧怕马军,把祁惟旅散在蒲解二州以防御为主,军司那直属的马步军作为驰援,西军倒是不敢造次。”赵武点头说道,“兵将不足,兵将不足啊!”虎威军十万士卒驻守这河东二府五州尤为显得捉襟见肘,实乃虎威军的隐患,若是不早作打算,怕是战事一开,首尾不得相顾。
陈梁瞧着赵武为兵将不足而烦心的样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小将军,在下倒有一计,可募些兵将,不知可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