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在下便叫战船驶向垣曲以东河面,寻觅愿投军之jīng壮,只是收效甚微,月余方才聚得百十余人。”
赵武来蒲解军司,便是叫缺兵少将给闹的,此时又听陈梁大倒苦水,却是叫西军断了兵源。便摇头叹道,“虎威军占据弹丸之地,所辖兵民甚少,却是rì后的大患。但仅凭现有人马又不能多占一块土地,这个难题却是不好破解。”随遇而安?若是不虑及rì后战事,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眼下也只能这样了。“蒲解百姓里可作士卒的兵员有多少?”
“若是强征,年岁相当者少说也有万人,却也是棒劳力,田间地垄里也缺少不得。”陈梁估算着。独掌蒲解军司,叫其知晓了处置兵民并重,缺一不可的策略。强征百姓充军,不啻于竭泽而渔,在敌境内尚可,然可在本军辖内施行。
“说得好!切不可开此先例,虎威军要在河东扎根,离了百姓的拥戴却是不行。”赵武赞道。“不过陈将军可试着佥选士卒下到保甲里,教习年岁相当的丁壮,闲暇时cāo练兵器战法,编成民兵,平时务农,战时从军,也可作为权宜之计,厚己势力。”
“民兵?”这倒是个好主意,便是平rì里守护地方,保境安民,缉拿盗贼,也由其承担,也叫军中士卒省些jīng力。陈梁闻听赵武之言,总有醍醐灌顶的感觉。编练民兵,这个法子不赖,一手拿锄头,一手拿刀枪,这蒲解的汉子生xìng剽悍,常加cāo练,教习兵器,到了战时便可用之。即便是管管治安,护卫老弱妇孺,防散兵游勇袭扰,也是好的。
“民兵?平时为民,战时为兵。这倒与金人的习俗相仿,人人皆兵了!”马元晨走南闯北,所知颇多,闻听民兵一词不禁大喜,“那虎威军岂不是男儿皆是士卒,兵力大增了?”
“是啊!便是连隆盛久货栈的伙计也皆成了士卒,兵力还不大增?”陈梁挪揄着,与马元晨说笑。
“编练民兵?”老总管与马元晨一到虞乡,便听陈梁说起此事。老总管当即叫好,“这个法子好!与那熙宁年间的保甲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平时足以除盗,固可渐习其兵,人人能shè得弓箭使得刀枪。可那上番与教阅却是要在闲暇时施治,切不可在农忙时cāo练,误了农时可不是小事。”
“老总管说的在理。所谓民兵民兵,民字在先,兵字其后,故而民事为先,兵事为后,莫叫上番与教阅误了田亩的大事。比起兵源来,虎威军的粮草才是头等大事,不得耽搁。民兵一事,更不能使之变成百姓的负担。可叫百姓zìyóu习练,教阅的士卒可往来其家教阅,不搞上番。练得好的可给予赏赐,习得差的然要惩罚,又不是军中士卒,对战力不可过高期望。”赵武深知王安石的保甲法的弊端,生怕给百姓带来新的负担,坏了虎威军的名声。rì后虎威军的地盘还要增大,百姓们若是怨声载道,却有违初衷。
“是啊!身强力壮尚武喜兵者皆已进了虎威军,留下的百姓要没愿从军,要么体弱力亏不适宜当兵,哪能一杠子扫下去一般齐整?cāo练cāo练,便是强筋炼骨,壮其体力也是好的。”老总管也是深知民以食为天,误了农事叫百姓如何过活?却是强求不得。
“教阅的事务,也不可一成不变。多教些医护救治,捆绑俘兵,驮运粮草辎重,安营扎寨之法。习练摇橹驶船,驾驭马车等技法。体弱的,教习军中埋锅造饭,参悟舆图,记点战功的事项。文弱书生般的便习些兵书战策也好。”赵武知晓打仗还得倚仗军中士卒,民兵嘛!做些辅助的事情便好,也可叫士卒省些气力,养jīng蓄锐,尽心尽力上战场杀敌。这辅兵的事情也是不少,耗费士卒颇多,若是有民兵代劳,那些士卒便可上阵杀敌,叫虎威军实力大增。想当年,哦!不是当年,而是后世的年月。解放大军的胜利不全靠民兵们的独轮车推出来的?功不可没呀!
“呵呵!小将军这是因材施教啊!”杨吾手捋胡须,笑着说道:“省些辅兵上阵总比民兵强些。”
“再有,保长们的事务不变,还只是那民事、政事,这兵事另寻敢勇权领,不叫保长们分心,也好叫其尽心务民与政事,不可荒废。”赵武不忘政事与兵事分开,再三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