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回到五龙山大营,便在主营寨后面分立三处副寨,一个将所获粮草尽数纳在里边。一个在下风的地方,把兵器辎重等物什单独存放,以免发生意外。一个圈养马匹。三处副寨皆派重兵把守,防止金兵偷袭。“家当多了就是麻烦,靡费人手,还要看护。若不是新得两都士卒,还真叫在下不好处置。”耶律田横可不想将仅有的三营士卒打乱,凭白的减了战力。孤军深入敌境,叫耶律田横不敢大意。斥候哨人马尽出,四下里打探金人的动向。营寨里的士卒不是加固寨栅,便是习练武艺兵器,却是不得空闲。
文水里的金兵,在副都统蒙克的约束下,也是加紧整饬城防,提防虎威军攻城。手下几个萌眼心中不忿,直嚷着要出城寻虎威军杀上一阵,出出这口恶气。“不可出城!”副都统蒙克厉声叫道,“汝等兵将不及虎威军半数,如何敌得过那虎狼之师?”瞧那些萌眼忿恨不平的样子,蒙克遂将语气放缓,“暂且窝在此地,静候援军,待某家自太原城调来人马,在与之决战,杀他个片甲不留,岂不是更好?”
求救的信使早在虎威军撤了围时便已遣出城去了,为防被虎威军截杀,前后遣出三拨人手,快马绕道祁县走清源奔阳曲去太原府,沿途遍邀诸城金兵在清源集结,聚齐两万人马,再压向交城,与文水互为倚角,牵制虎威军,叫其不敢在太原府腹地横行霸道。金兵纵横驰骋河东数次,哪里容忍得了他人在此耀武扬威?
斥候哨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往来文水的金兵,早就在文水四周要道上布下了埋伏,专等文水城里出来的小股金兵。见到金兵快马,当即拿了,搜出密信,报与旅将。
“好!”闻听斥候细作的禀报,耶律田横兴奋的大叫。“金人到底是金人,睚呲必报。”随即俯身查看舆图,端详着清源四周的道路。“金兵意yù在清源集结,自太原府、阳曲、榆次、平晋南下的却是高枕无忧,可放心的前来。可祁县、太谷、徐沟的金兵若是去清源,还不如直接去文水,亦或是去交城,也比去清源要省事的多。”
“金人有些慌不择路了。也是不敢放小股金兵进文水,唯恐叫虎威军半路上劫了。”王毅附和着说。
“去清源便不怕被劫了?”许鼎不屑的说,“太原至清源区区八十里,不出一rì便可到达。祁县至清曰足六十里,却要绕道太谷而行,凭白的多了一rì的路程。交城此时无金人兵将,文水金兵不敢出城,太谷金兵自去清源,也不会等其一同进发,这祁县金兵便成了孤军。”
“那我等便去劫之,叫金人先折一阵,煞煞其锐气。”魏铁生也是按捺不住,兴奋的嚷着。
“好!在下便依诸位所言,去祁县,拿了金兵援军,顺便占了城池,叫金人首尾不能相顾。”耶律田横权衡着,却是拿了祁县可迷惑金人,叫其不知虎威军的真实意图,以打乱金人的部署。“诸位,那个愿去祁县杀敌立功?”
“在下愿往!”魏铁生抢先应道,“原本便是在下去祁县的,却在半路上折了回来,此番前去,道路甚为熟悉。”
“好!”耶律田横点头称是,“魏营前去却是正合吾意。记住,以夺城为首要,那去清源的援军能拿便拿,赶不及便弃之不理,暂且叫其多活几rì,rì后一并杀之。”
“末将记下了!”魏铁生领令,折身离了大营,引本营士卒便走,径去祁县。
耶律田横望着魏铁生离去的背影,摇头苦笑,“魏营校急急忙忙的,却是意yù拿了出城金兵,再夺祁县。若是有什么闪失,岂不是误了大事?”
“祁县金兵不满千人,算上守城的杂兵也不过千五百人马。魏营夜里设伏,那不足千人的金兵然是敌手。守城的杂兵战力甚弱,一击即溃,该不会有什么闪失。”王毅劝慰着,便将敌情说得十分透彻。
耶律田横望着许鼎,“若是诸位皆如王毅营校一般便是好了!偏偏尽是些贪功的家伙,老是叫在下这心悬在半空。”
许鼎情知旅将在拿魏铁生说事,却是敲打自己,埋怨自己在阳渠率先挑起战端,没叫其杀个痛快,心里老大不满,这几rì总拿言语挤兑自己。便佯装不懂,也不接耶律田横的话茬,自顾自的低头瞧着舆图。
“喂!看什么呢?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耶律田横见许鼎不理不睬的,揣着明白装糊涂,便没好气的挪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