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不在此间。徐彦耕多少有些心安,便叫本哨三都都尉各带人马散开,只要金兵下到两山之间,便弓箭齐发。
尼忙古同样叫兵士散开,摘弓搭箭,虚指虎威军大营,觎见南人便shè,再强攻上去。此时副都统的大军也该在骂阵了,若是虎威军出了营寨,与本军厮杀,却是绝佳的机会。最不济,虎威军也理应在营寨前面严防副都统蒙克的大军,若是见营寨起火,副都统便会引军来攻。两下里夹击,定能破了此营。
尼忙古正在盘算着,却听脑后嗖嗖作响,便有金兵惨叫着,扑倒在地。尼忙古大叫不好,中埋伏了!赶紧俯下身子,弯弓搭箭,扭头便shè。shè出一箭,尼忙古便暗暗叫苦,自己正在两山之间的沟谷里,树木稀少,皆成了活靶子。伏在这里却是不行,尼忙古大声招呼兵士抢进五龙山麓的树丛里与敌对shè。这一伏一起,便成了虎骑士卒的绝佳时机,千余箭矢齐shè,叫金兵皆如芒刺在背。只是这芒刺奇大无比,直透皮肉。跑的快的,躲进了树木丛里;跑的慢的皆变成了刺猬,扑倒在地。两番箭矢袭来,五百金兵便没了三百余,剩下的半数带伤,躲在树林里,瞧准时机便突发冷箭,有的倒真shè中了虎骑士卒,随即招来无数支箭,叫金兵无处可躲,立马命丧黄泉。两下僵持着,互施冷箭,却是虎威军占了绝对优势。何故?
一是人多。徐彦耕千余士卒,散在三面,独独留下大营方向没有伏兵。何也?意yù驱赶金兵退往大营。大营五丈之内皆是光秃秃的山地,树木早已叫士卒们伐做寨栅了。那时,便可将金兵赶尽杀绝。
二是地势熟。大营左右十里之内,已叫士卒们踏了个遍,哪里有洞穴,哪里是泉水,哪里树木多,哪里地势险,皆叫斥候们摸个滚瓜烂熟。金兵隐在树丛里除非不动,只要弯弓搭箭,刮着树枝,轻微的晃动一下,立刻招来十余支箭矢,叫其再也动弹不得。
尼忙古没的选择,突又突不出去,只好在此耗着,等到天黑在伺机逃离。
徐彦耕可不想在此久耗。若是再有一股金兵去袭左营,自己却是分身乏术。仅凭那些临时拼凑的辅兵如何敌得了这如狼似虎的金兵?赶紧剿了眼前的金兵残余,护佑在旅将身边才是正途。徐彦耕见金兵狡猾的很,伏在原地却是不动,随即唿哨一声,却是两短一长。两侧的都尉听得仔细,随即引本都士卒向两侧拉开,拉的远些便进到五龙山上,隐没在树丛间,将金兵围在圈里。
这下金兵却是躲无可躲,逃无可逃了。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叫虎威军瞧见,一阵箭矢袭来,某家便成了刺猬。徐彦耕见已将金兵团团围定,又是一声唿哨,却是一声长鸣,身边的一都士卒,引弓搭箭一通乱shè,又伤敌二十几人,吓得金兵尽数伏在地上不敢露头。要的便是这般效果,两侧的士卒们借机快行,抢到金兵近前,堪堪的见袍泽们停下了shè箭。士卒们举刀便剁,杀向伏在地上躲避箭矢的金兵。不出半个时辰,金兵去了死的,余下的伤卒尽数做了虎威军的阶下囚。
除了俘兵,弯刀、短弓、皮甲,金兵身上再无长物,倒叫徐彦耕很快便打扫完了战场。遂引军径回大营,向耶律田横复命。闻听金兵今rì没来骂阵,徐彦耕悬着的心方才落在了肚子里。
rì头下了西山,诸营各回本寨,连忙烧汤下肉,埋锅造饭,肉是马肉,今rì不吃,明rì便坏了!士卒们敞开肚皮,饱餐一顿,尽是吃的肚子浑圆,直打饱嗝。便是后营的百姓也是能吃多少吃多少,管够!餐罢晚饭,伙夫们领着百姓仍旧在烧汤煮肉,煮熟了晾凉,用盐腌了咸肉,还可吃上几rì。
诸将校们也同士卒一般,饱食一顿,却是滴酒不沾。军规不可违,便是旅将也不例外。“好!”耶律田横猛拍王毅肩膀,大声叫好。“今rì之胜,功在王毅。本将便将首功记在汝的头上。”
王毅叫耶律田横猛地一掌拍在肩膀头上,疼的直咧嘴,口里还得谢道:“谢旅将!”
“先别忙着谢在下,今rì只记首功,大功却是未竟。待得了文水粮草,再计大功一件。”耶律田横大笑一阵,眯起双眼瞧着王毅,“然知王营校如何夺了文水的粮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