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怕是就要动了做家主的心思了。”
萧坤注视着门口,奇怪的是,钱东平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一点不满。
有了家主令牌,聂尧和周术配合,很快便悄无声息地将五个细作抓到了暗室,有男也有女。
聂尧一直都很厌恶赖兴此人,但当听到暗室内传来细作招供的声音,看到赖兴送到他手上的名单时,聂尧不得不正视这个身形佝偻面容猥琐的男人。
他忽然想起,从前他不理解少主为何要收容这样一个臭名昭着的酷吏,那时少主说……
“赖兴的确算不上是好人,但人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就如刀枪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全看握着刀枪的人如何使用它。”
细作们不知道所有的同伙名单,但每个人总会知道一两个,以方便平时联系,如此一来,牵出萝卜带出泥,很快聂尧便将所有的细作都抓了起来。
这些细作潜伏在萧家这么久,萧家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得太多了,一个也不能留。
钱东平将消息传到萧坤耳中,不知为何,萧坤披着外衣,还是打了个寒颤。
“九郎……他是如何让那些人开口的?”
钱东平道:“小人问过了,周术说他有个远房堂兄,叫周善,曾在县府做过狱吏,现下被九郎留在了身边,就是此人撬开了那些细作的嘴。”
说着,他拿出那块家主令牌。
“九郎让小人将这个还回来。”
萧坤接过令牌,令牌是金属材质,的确有些分量,但也不至于拿不稳,可萧坤却觉得自己的手掌心在往下坠,千钧重。
他真的老了。
他们都老了!
萧坤望着屋中的烛火,眼睛有些浑浊。
钱东平小声道:“家主,这些细作既然被太后安排进来,多多少少都该知道太后的目的,可是九郎却什么也没跟您说,他这么做未免有些不把您放在眼里。”
钱东平本意是想讨好萧坤,往日他这么做也从未出过差错,可这一次,听到他这些话,萧坤突然皱着眉,十分严厉冷酷地瞪了他一眼。
“住口!你这狗东西,九郎是萧家的少主,几时轮得到你来编排?”
钱东平噗通跪到地上求饶,心里想的却是,家主今日莫不是中了邪了?为何要如此护着九郎?
“悄悄派人去长公主府打探打探,南阳带走大郎媳妇究竟想干什么?”
“是!”
萧坤派人去打探王筠的消息,萧清晏却回到停澜院歇下了。
母亲的下落已经知道了,对方带走母亲的目的也已经知道了,能做的她已经做了,接下来只能等,等长公主的人上门。
第二天。
没等到南阳长公主的人,倒是等来了徐展。
徐展一上门便要求见萧家的长辈,萧清晏本不想理会他的要求,但萧坤已经闻讯而来。
“这是当年萧徐两家立下的婚书,我今日将它归还给萧家,从今以后,两家的婚约就此作罢,祝愿萧九郎能另聘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