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口进去,滚烫的茶水伴随着糙米入腹,蒸熨的他身体妥帖无比,深深地长出了一口气,颇有种再世为人之感。
自打出生以来,他受过伤,打过架,唯独没有挨过饿,不得不说比起受伤的疼痛,挨饿更让人难以忍受,罗赫第一次领会到吃饭也是一种幸福。
我妻善逸也是大口吸溜着泡饭,一副饿极了的样子,嘴角米粒四溅,吧嗒吧嗒吃的特别欢快,今天他可真是饿坏了,罗赫重的和个秤砣一样,废了他老大力气才搬过来。
之后又是费了不少功夫,才让酒馆得以借给他老厨房,然后继续搬运罗赫,以及处理一些琐事,和理纱酱见面解释,多聊了几句稳固对于他的好感度,忙忙碌碌的两圈下来,三个小时就已经交代出去了。
喝完一碗饭,我妻善逸掰了一半地瓜递给罗赫,自己没形象的坐在地上,舒服的笑道:“吃饱了吃饱了,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罗赫也是把碗一放,手里拿着地瓜,凝视着我妻善逸,笑了下道:“是吗,原来这个时代想要吃饱,是件困难的事啊。”
他并没有了解过阿拉德底层的辛苦,只是知道帝国总体并不缺吃少穿。
“那倒也不是,现在城市那边挺富裕的,穷人有不少打工的机会,菜价也不贵,听说像是我们这些穷小子,只要能掏得起门票,也可以去宝塚歌剧院看歌舞剧。”我妻善逸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辉,似乎在描绘着那究竟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歌舞?”
罗赫愣了下,就这次开始搜索自己那还没被消化完的记忆,在阿拉德前身的回忆里,看见了一个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在舞会中翩然跃动。
不过相比起地球那边的游戏而言,歌舞貌似少了点意思。
“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见识一下!”我妻善逸猛地站起身来,右手握着拳头,眼睛里全是男粉的小星星,激动了大概两秒,却又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不过我存不住钱啊,今天找理纱酱的钱都没了。”
这是罗赫第二次听到理纱酱,他眯了眯眼睛,突然意识到一件习以为常,却又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我妻善逸的发音,与自己听到的意思完全不一样,但很奇怪的是罗赫就是能听得懂。
火种的功效吗?
“她是你女朋友吗。”罗赫咬了口地瓜,品味着那份令人愉悦的香甜,不理解为什么见个女朋友还要钱。
“不是,她没答应我,理纱酱是这里的艺伎,全名是加贺理纱,怎么样,名字很好听吧!”说到女人就来劲的我妻善逸,把脸凑到罗赫跟前,腮帮子上的米粒,还有嘴角的地瓜残留,让罗赫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嗯,好听。”
“就说嘛,还是理纱酱心好,说服了老板娘借我旧厨房,你才能躺在这里的哦,这些食材也是理纱酱给我的,她真的是人美心善。”我妻善逸的碎碎念,让罗赫觉得手里的地瓜香甜度减半,突然问道:“那你给了多少钱。”
钱字余音未散,厨房的木门突然被一把粗暴的拉开,带着四名壮汉的中年妇女,以及一位身着振袖的妙龄女子。
无情的目光放在罗赫与我妻善逸的身上,冷笑道:“你们这些来厨房偷东西的小偷,终于被我抓住了!看我这次我不扒了你们的皮,把他们给我捆了!”
罗赫腮帮子咀嚼着地瓜,像是只储存冬粮的仓鼠,他从刚刚我妻善逸的话语,就察觉到了会有眼前这一幕的征兆,故而也不惊讶。
这些小小的风波,在罗赫眼中远比不上粗茶淡饭来的实在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