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散力量的狂乱碰撞,破坏了周遭原有的架构。
激流葬与流闪群光交锋不过刹那,便掀起了大量的土尘,将罗赫与猗窝座都拢了进去。
交击的闷响,吃痛的低喝。
力道用尽的一人一鬼同时从尘烟中撤出,分立两侧。
罗赫手中的拜泪不断轻颤,在流闪群光的范围内,被猗窝座以脚背重击刀身,好在罗赫见势偏转,在流闪群光里偏斜招架,没有让拜泪被猗窝座击断,代价是他的肋部吃了一脚,断了两根肋骨,臂侧与多有擦伤。
烟雾的另一端,猗窝座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去。
恐怖狰狞的斩痕自颈侧一路下滑至腹部,鲜血如注流淌在草坪上,身体还止不住的在间接抽搐着,微弱的电火花萦绕着他的体表,让鬼的呼吸不由得沉重了起来。
只是罗赫受伤是无法愈合的,但猗窝座却可以。
“有意思。”
踏步横拳,起手式分毫不变,猗窝座金瞳热切的穿过烟雾,锁住了罗赫的身影:“再试试这一招吧。”
破坏杀·脚式·飞游星千轮!
恍惚不定的腿法,以鬼的力量为基,冲着罗赫如流星急坠而来,或是手掌或是单腿借力,根本无从捕捉猗窝座的发力根基。
烟雾弹指被撕裂,受伤的罗赫面对星坠一般的腿法,倒拽拜泪拖地迎上,同样的极速,不同的是猗窝座攻击声势缥缈且浩大已然完全展开,而罗赫还在蓄势。
待到踢击临身,强悍的冲击打的罗赫头皮发炸,就要迈入死亡之际,地上那拖刀的拜泪蓦然腾起,炎热的刀刃夹杂着草叶的水分,蒸腾出白白的水雾。
炎之呼吸·二之型·改·火烧云。
在水雾之中,有刀锋如炎龙般涌动,笔直砍向了猗窝座踢来的腿脚,若是腿脚灵活的避让,那这一刀就会直接斩在猗窝座的下半身,将他直接一分为二,避无可避。
危急时刻,猗窝座单脚刹地,右拳击在下方借助冲力翻身而起,以破坏杀·脚式·割冠偏斜了刀锋,背部肌肉像是大弓一样缩紧,险之又险的避过了拜泪的锋芒。
这把刀让猗窝座心生惊怒,觉得实在是太过碍眼。
既然碍眼,那就要破坏掉。
破坏杀·碎式·万叶闪柳!
空转一击自拜泪刀身上方轰下,猗窝座这拳目标是大太刀的刀脊,无论再怎么加大用料韧性,终归还是刀身窄薄的太刀,而汇聚猗窝座全身力量爆发的这一拳,便是一块实心钢铁也能压成饼状。
拜泪自然不会比实心钢铁更能抗揍,若是击实,那就是拦腰摧折的命运。
砰!
响彻庭院的爆裂声,以及寸寸粉碎的大地,象征着上弦之三的猗窝座这一拳,究竟是有多么的沉重,万叶闪柳并非是什么灵活的范围技法。
之所以会是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一式自上而下挥出的猛烈拳击,其冲击力会令地面如叶纹般碎裂。
在猗窝座化身为鬼,不,在那更早他没有杀人之前,他每挥出一拳,都是那么的酣畅淋漓,在那个并不富裕的道馆里,和师傅学习素流拳法。
引气,导气,再将气释放而出,一双再普通不过的拳头,日日夜夜的锤炼,拖着病体却总是温柔笑着的师妹,在猗窝座第一次击碎大石头的时候,给他的招式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万叶闪柳。
师傅当时也在旁边欣慰的点头。
只是那时,谁都没有想到,猗窝座有一天会将自己的拳头,随意倾泻在无辜之人的身上。
很少有人能挨他一拳而不死,更不要提去正面接住他的拳头。
但今夜出现了一个例外。
在爆裂声出现之前,罗赫伸出自己的左手,迎着猗窝座这恐怖的一击,强行抓住了他的腕骨改变了轨道,将拜泪扔了出去,右拳紧跟着轰在了猗窝座的腹部上。
随后,两人对拳轰在一起,又相互抓住彼此手臂,扎马角力。
咯啦。
骨裂的声音从罗赫的小臂中微不可查的响起,神情狂暴而狰狞的猗窝座听到这种声音,简直愉悦到了极点,他对着罗赫嘲讽的嗤笑道:“丢刀,那你怎么跑?”
人类和鬼拼肉身,无疑是不智到了极点,但罗赫刚刚不这么做,拜泪铁定会被猗窝座打成两截,面对猗窝座的嘲笑,罗赫只是淡漠的应道:“关你屁事。”
“哦哦,嘴倒是很硬,那就看看你的嘴和骨头,到底哪个更能坚持吧!”
恶意满满的猗窝座又加了一把力,在罗赫的小臂肌肉烙出五个深深的指印,血流难以畅通,骨头发出吃痛的哀鸣,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如果猗窝座再加一把力,罗赫的双手便会被碾成肉糜。
“怎么样,要不要求求我,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眷族,和我一起成为鬼,那么不要说是放过这脆弱的胳膊,你将会变得更加强大,可以一直不断的变强下去。”
猗窝座话语中带着深沉的诱惑,金瞳中似是能映照出人心的脆弱和鬼魅,在面对不可战胜的困难,只需稍稍软弱便能脱离困境,甚至变得更加强大的时候。
坚持,不过是不值一提的词汇罢了,不具备任何价值可言。
上弦之三的猗窝座,特别喜欢拉自己认同的强者,将它们变成鬼,之后和自己不断地打架战斗,享受着那种纯粹的变强快乐。
如果罗赫不答应猗窝座的条件,那么猗窝座也不会再三勉强,而是会撕下罗赫的双臂,让他体会到什么叫做究极的痛苦。
失去双手,死亡。
还是答应自己的条件,变成鬼。
这么简单的选择,猗窝座不认为有任何犹豫的必要,他咧开嘴巴残忍的道:“快,选一个吧。”
剧痛从双手不断蔓延,在猗窝座的催促下,罗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像是做出选择之前的最后放松,在猗窝座血鬼术——破坏杀·罗针的感知下。
罗赫的气息确实是松懈了下来,像是潮水一样退去。
很好,猗窝座预感自己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像是得逞了的坏孩子一样,带着一种自己完全不明白,却想让人与自己处于同样状态的心情道:“来,说出你的答案。”
答案。
将肺部所有气息尽数吐出去的罗赫,仰头望着天空高悬的那一轮满月,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像是要将这轮月亮吞噬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微风吹拂过猗窝座的脸颊,原本在破坏杀·罗针感知中,那如潮水般退去的气息,忽而化作了惊涛骇浪,狂暴的朝着站在岸上的他涌来。
膨胀,膨胀,罗赫的肺部被撑到了最大,血液在他的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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