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猜不透喜忧,只是对季英招手道:“你过来!”
季英不明所以,赶紧轻迈数步,凑到王人虎身前。
忽然间,那王人虎猛地飞起一脚,正踹在季英胸口。异变陡生,季英闪避不及,或是根本不敢闪避,生生挨了一遭!
王人虎何许人也,虽无意取其性命,但这一势也定是石破天惊!
季英吃痛不住,竟是往后连退数步,这才稳下身来,可胸膛仍是起伏不定。
王人虎怒目圆睁,喝道:“季英,我告诉你,老子拿你当兄弟是抬举你,可不要忘了自己是怎么爬上来的,是谁把你顶上宁东总兵这个位子的。没有我,你他娘的连个屁都不是!老子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吗?不知轻重!”
这声声怒斥不啻于阵阵惊雷,一点一点炸在季英心头,引得他唯唯称是,慌忙谢罪道:“大哥说的是,小弟刚刚鲁莽了,望大哥恕罪!”
王人虎怒气未消,一双虎目扫向季英、白鹰、王英三人,狠狠说道:“你们三个都是老子一手扶上来的,谁若是敢叛我,老子必灭他满门!听清楚了吗?”
三人均是心中一凛,忙道:“是!大哥!”
“今日老子心情不爽,你们都先回去吧,但你们记住,你们是我王人虎的人,不是朝廷的狗!谁要是再不长脑子,被那林浊那厮撺掇,休怪我不客气!”
三人连连称是,随即退了下去。
季英等人从王人虎府中离开后,便各自散去,期间白鹰、王英自是少不了一阵冷言冷语。
季英亦不消与他们计较,将候着的管家老何打发走后,兀自骑上老马,扬长而去。
马蹄声急,颠得他胸口隐隐作痛,但那又如何及得心头愤懑之万一。此刻,他不想归家,亦没有去处,只得仍由马儿肆意撒欢。许是老马识途,这马儿竟晃晃悠悠,将他带到珍宝楼。季英不由得晒然一笑,看来马如其人,诚不欺我也!既然来了,那就索性进去喝上两杯。
这珍宝楼乃是酒色之地、彻夜不休,常有人在此贪杯畅饮、忘却归路,是以又名不夜楼。
季英进了楼,尚未及坐下,却恰见一贼兮兮的汉子正在前方怡然而坐,兀自推杯换盏、把酒言欢,而他身旁,还坐着一个清朗少年,以及一明眸皓齿的绝美少女。
此人不是林浊又会是谁。
见季英佯装未见,正欲扭头便走。只是林浊那懒洋洋的声音却陡然响起,“季兄,来来来!快过来陪我喝两杯!你躲什么呀?”
事已至此,季英避无可避,索性把心一横,向林浊抱拳道:“大帅,你我身份有别,末将此前多有冒昧之举,今后一定恪守下属之道,也望大帅多自尊重!”说罢,也不待林浊回话,径直便出了门,骑上老马疾驰而去,留得林浊几人一脸惊愕。
这刚刚晚宴还在一起喝酒言欢,怎的突然就翻脸不认人?杨展不明所以,还在那儿兀自嘟哝,可突然间,林浊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浮出一丝玩味的笑意。